, 户忙完,很快就轮到了工。 修运河可不是一件事, 尤其是从无到有的新开河道, 沿线涉及制定路线的最佳时候。的东西太多, 趁着天气转寒,很多河道断流, 正是勘测河谷地势, 不干了,工的“三合一曹”情况不复存在, 两个副曹光荣上位。 袭红蕊看着两个 曹官叮嘱道:“此次开凿运河,贯通燕平, 功在当世,利在千秋, 正是们工名垂青史的时候。”展身手, “当此之刻,用人不必太拘节, 召天下水工能人,不拘出身, 不拘来路,只要确实有才,就特召进工,予以重用。” “这件事交给别人不放心, 只有交给们两个才放心,千万不要让失望。” 两个陪国舅读书多年, 异常上道的人, 立刻感激涕零,感谢娘娘的信任。 之前因为谄媚外戚的事, 私下里,他们俩没被同僚嘲笑,虽说到手的权柄才是真的,心里也实在不得劲。 现在娘娘彻底达了,有谁不谄媚外戚,家一样,谁也别笑谁。 相反,他们可是在皇后娘娘微时就投效的,那能叫谄媚吗,那叫政治眼光! 开运河这种事,确实很棘手,但做成了,就是难以想象的功绩。 有了这笔政绩,不仅履历提了个档次,运河作为一件惠及万民的事,主持修建的人甚至可以立在碑上享祭,谁不想要这样的千古之名啊! 当然最关键的是,娘娘她有钱啊! 运河这种劳民伤财的工程,修得好千古美名,修不好千古骂名,什么东西没钱修不出来,而在娘娘这只要提方案,不用他们想如何用最的钱把事干出来,简直太舒心了。 不过袭红蕊虽然有钱,也不是冤头,这么盘子有人刮油水肯定是避免不了的,但不能把她锅底刮穿。 所以袭红蕊是登报,对所有人公示修运河劳工的工钱,确保口口相传,村头的二傻子知道,再刮不能刮到这层,一旦刮到,底下的劳工自己就会反抗。 而组织劳工这种事,就交给当地的“役正”来做,当初阳弘懿提的役正法,让役正管理无产雇农,而袭红蕊提了选举,让雇农推选役正,达成一种相对平衡。 参加修运河的劳工由役正编订成册上报,把钱交给役正,除了给工人的工钱,有将人运到目的地的“路补”。 粮食是国本,不能耽误农耕,所以招募民工的时候只招募青壮年,最繁劳的春耕结束后,由役正带去离自己最近的河道施工点,剩余的农田劳作,由留下的老人和妇人完成。 到了秋收的时候放回去,在自己家过冬,第二年再来,周而复始,必要的冬季施工,就让军队来干。 这个迁移过程,完全由役正掌握,工钱定死,“路补”却可以模糊一点,役正到时候“视情况上报”。 反正到时候人到那就行了,路费怎么报,和他路上具体怎么走的,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捞就捞这分,别捞到不该捞的地方去。 而在工选工料这方面,袭红蕊也让工捡最好的来,工料好,报价高也是理所应当的,为了防止“意外”,耽误工期,款的时候她可以闭着眼再多给些。 修运河她最关心的两件事,一件是别伤及民生,引动荡,一件是别给她修个豆腐渣工程,稍微一点的洪水一来就冲烂了,把她拖到这个工程里面出不来。 她不介意多给的那分去哪了,但审查的时候工料货不对板,偷工减料,她就要搞死他。 这方面的事,可以完全交给秦行朝。 身为侯官衙优秀毕业生,他精通官员贪污的一千零一种方式,任何手段对他来说是老生常谈,往账本上一扫,什么秘密没有,只有他想看出来的,和不想看出来的,没有他看不出来的。 所以就算做了宰相,他是最常和户对接,而他的画风,也显和前几任宰相不同。 别的宰相众人见了是一口一个“老师”“恩相”的,其乐融融,到他那不管什么关系,最后能演变成黑熊和一群战战兢兢鸡崽子的故事。 对此袭红蕊也有点想为秦行朝鸣不平,他干什么了吗,也没干什么啊,不就是长得像黑熊一点吗。 世人以貌取人太严重,其实剥开他的外壳来看,他真是个文人,让他来监督工程质量和进度,完全没问题。 算盘上的珠子,一颗颗拨弄到位。 修运河这件事不仅是一个政绩,是上位的皇后娘娘第一次肆意挥洒自己力量的工程,看中这艘船前景的,纷纷往船上挤。 袭红蕊对自己人是很好的,名有、权有、利有,一般来说,很难有人拒绝。 但事无绝对,只要利益不同,就总有人会停留在相反的方向。 如当官的为自己牟利有段位,像袭红蕊担心的那种刮工程款的,是最低端的一种。 吃得太难看,纵获一时之利,却也把刀给了上头,说不定哪天,刀就会落下,一切成空。 这样的人,只能当簇拥在主人身边的恶犬,为主人狩猎,主人喜欢了可以有肉吃,主人不喜欢了,也可以宰了吃肉。 太低级了,连人形保持不了,真正的顶级狩猎者是什么样的呢? 他可以刚正不阿,两袖清风,飘飘而来,飘飘而去,一身荣辱仿佛置身事外。 被皇帝垂青时不欢喜,被皇帝厌弃也不害怕,就算被折断尖端,他们有根。 像那种横征暴敛,搞得辖区百姓民不聊生,最后被百姓造反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