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的窗户纸,不知被谁戳了一个窟窿眼,有人无声无息地趴在上面。 洞里的少女解开头发,解开衣襟,上身只穿着个肚兜,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将手放进盆里,撩起清水洗了洗手臂,又将整个头放进去清洗。 正在她闭着眼睛,认真洗着头发时,突然听见有人进来了! 女子大惊,正要反应,却有人一把扯掉她胸前的肚兜,兴奋地呼唤着往外跑,手里还不停挥舞着。 少女又急又气,慌乱地掩好衣服,连头发也顾不上擦,就追出门去:“宝柱,别闹!” 那小崽子却完全不听,继续挥舞着鲜艳的肚兜,满院子到处跑。 院内使劲搓衣服的袭母一见,当即骂骂咧咧道:“你这贱丫头!什么脏东西不知道收好,让你弟捡着到处跑,还要不要脸了!” 袭绿烟被抢了那贴身的东西,本来就羞气得不行,听亲娘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骂,顿时更忍不住哭起来。 墙角躺椅上,躺着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一翻身:“吵什么吵!” 坐起来,睁着血红的眼睛往四周一看,待落到袭绿烟身上时,眼前突然一亮。 十四岁的姑娘,正是要长开的时候,嫩生生的像一棵小葱,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 因着急出来,衣衫凌乱,脸颊带雨,怯生生的,看的人心底直痒痒。 舔了一下嘴唇,不知为什么,有点口干舌燥,抬手招呼道:“贱丫头,过来!” 袭绿烟衣衫不整,正被胡闹的弟弟气的直哭,抬头听见林贵在叫她。 这林贵是她后爹,喜欢喝大酒,脾气不好,平时叫的时候稍去晚了,便要挨劈头几巴掌。 袭绿烟不敢怠慢,忍下眼泪,走过去,嗫喏道:“爹,什么事?” 林贵看着她走近,烂红的眼睛越瞪越大。 一双眼睛咕噜咕噜地直往袭绿烟怀里盯,涎笑着伸出爪子:“你这么大姑娘了,也不好好穿个衣服,来,爹给你系上……” 袭绿烟宛如被雷劈了一下。 她这么大的姑娘,还是奴婢种子,早晚预备着进房伺候老爷少爷,早就知人事了。 看着林贵涎笑的脸,一种恐惧的感觉袭上心头,慌忙躲避。 林贵的脸色瞬间沉下来。 臭婊子,还敢躲,迟早被老爷们玩烂的货,还敢在他面前装什么贞洁烈女! 摇晃着起身,就要抓住这贱丫头给她一巴掌。 结果人没抓着,却有两记响亮的巴掌,抢先传来。 林宝柱抢了肚兜后,看着袭绿烟羞气的反应,快要乐死了,吐出舌头扮鬼脸:“略略略!你来抓我啊!我一会把它挂到树上去,臊死你,嘿嘿嘿!” 转了一圈又一圈后,转头就要往外跑,一时没看路,一下子撞到什么人身上。 林宝柱在家里横惯了,抬头就骂道:“谁撞了小爷!” 还未等他看清人脸,那人已经抬起手,左右开弓,劈头两大巴掌,将他掀翻在地。 林宝柱一下子愣住了,坐在地上身体抖了两下,“嗷”的一声哭出来:“娘!娘!娘!” 袭母一边大骂袭绿烟,一边想要抓住林宝柱,结果就见宝贝疙瘩被别人兜头两巴掌,劈翻在地。 从地上捞起自己的宝贝疙瘩,怒气冲冲地看过去,在看到人脸时,突然一愣:“红丫头?” 很快又反应过来,怒道:“你不是跟着大小姐一起嫁去世子府了吗,一回来就打你弟干什么!” 袭红蕊拍了拍自己的手,气定神闲地看着自己的亲娘:“我看这小杂种,皮痒得很,今日不把他抽舒服了,他难受。” 林宝柱素来欺软怕硬,最怕这个大姐,听她这么说,顿时缩到母亲怀里,一抽一抽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什么妖怪。 袭母搂住自己的心肝肉,气得直跺脚:“他不也是你弟弟吗,你这个当姐姐的,怎么一点不心疼!” 袭红蕊嗤笑一声,一把将林宝柱手中的东西抻出来,走到檐下的袭绿烟身边,睇了一眼林贵,又立着眼睛扫了一眼下边。 “你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我什么性子你们也知道,真要是碍着我了,我哪管你们是谁,管好你的宝贝疙瘩,要是犯我手里,我让他后悔活着。” 袭母:…… 虽说这世上没有老子怕小子的说法,但不知为什么,袭母对自己这个女儿是真发怵,只能抱紧小儿子,恨恨的不说话。 林贵原本正对着袭绿烟垂涎三尺,看着袭红蕊往袭绿烟旁边一站,顿生几分怯意,往后退了几步,点头哈腰道:“姑奶奶,今个怎么回来了?” 袭红蕊睨了他一眼,转头看向一旁泪眼朦胧,不知所措的袭绿烟。 袭红蕊有仨爹,一个哥,两个弟,一个妹,这个只会哭的完蛋玩意是她二妹,底下那个小杂种是她最小的弟弟。 她和大哥是一个爹生的。 袭家兄弟姐妹中长的随娘的,都挺好看的,因为他们娘年轻的时候,就非常好看。 但是丫鬟长得招眼,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也未必。 她娘没当上梦寐以求的姨娘,却先被主母视为眼中钉,配给了赶大车的家丁,也就是她的亲爹。 她亲爹姓马,她大哥叫马宝根,所以理所当然的,她原本也不叫袭红蕊,而叫马宝芳。 但袭红蕊的爱慕虚荣,是从小养成的,她巨讨厌原来的名字,马宝芳,真难听,怎么听都难听。 于是在她亲爹死后,没有一点心理障碍地跟着二爹改了姓,还仿照袭绿烟的名字,改了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袭红蕊。 这世上女子,本就是要嫁给别人家的,轮不到她传宗接代,那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将来把聘礼钱留下就行了。 反是她二爹喜她乖顺,给了不少好处,袭红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