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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思竭虑(1 / 2)

“哇,你知道有多牛吗?”阿彩还兴奋着,“最早杀进临安城勤王的其实并不是韩世忠麾下的将士,是另一将领张俊的手下。但人家进城后报的就是韩家军名号,是靠这个名头吓唬人呢——这得有多猛啊!岳飞能比这还厉害吗?”

“岳飞、韩世忠谁更厉害我说不准,但反正当时赵构要是没把岳飞召回来,可能金国也就没了。”

“啊,那岳飞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场啊。”阿彩看看后面的进度条,“而且我看梁红玉也没亲身参与作战啊,就这都已经诰命夫人了,难道后面她还有军功吗?”

“有的。”小庞熟练地回忆着脑海深处的历史知识,“金人完颜宗弼——也就是金兀术率大军南下,撵得赵构四处逃窜,直到所掠太多不堪重负,才声称‘搜山检海已毕’,率大军北还。途径黄天荡时,兀术大军被韩世忠截停,当时梁红玉也在军中。”

“那岳飞呢?他还没开始打仗吗?”

“岳飞是宗泽部将。还记得之前看到的宗泽吗?就是留守开封,多次上书赵构请求还都的那位老将军。”

阿彩当然记得:“就是死前大喊‘过河、过河、过河’的老将宗泽?”

“对。宗泽死后岳飞依然辗转各地作战,而天幕上这会儿——”

阿彩和小庞一起抬头看向天幕——因临安城惨遭金兵劫掠,梁红玉盛怒之下终于不甘于只做一个韩府大娘子。得知韩世忠将在京口截击金兀术,她索性唤了马儿,策马赶赴京口。

小庞继续道:“你看,这个时候梁红玉之所以能在兀术大军之前赶到京口战场,就是因为金兀术事先在常州附近遭遇了一场小的伏击。而这场常州截击战就是岳飞在无朝廷诏令的情况下自发带兵去打的。”

“没有朝廷诏令也可以领兵吗?不是说宋朝压迫武将吗?”

“那时候太乱了,岳飞的兵完全就是他自己带过来的,朝廷压根不知道有他这号人。”小庞说,“不过常州截击战之后,岳飞首次接到了朝廷诏令,命他赶去京口配合韩世忠作战。于是岳飞的这点人马加上韩世忠八千兵力,便在京口一带对战金兀术十万大军。”

“多少?”

*

“八千打十万。”分屏上的红娘子也吸了口气,“既然是截击,有效利用地形的话倒也能打。只是敌军骁勇野蛮,兵力还如此悬殊的话……几乎是场必败之战。这梁红玉即便有心投身战场,也大可不必上来就将自己搭进这样的作战中。”

不过看到此处,她终于也意识到一个关键点:“不过,他们将这伙儿贼人称作金人……难道就是现在那伙外敌的先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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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何弄已经通过了药检,在警长处喝着茶:“我太了解我自己了,我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喜欢穷思竭虑。”

警长感到疑惑:“怎么讲?”

“简单点说,我是个很容易钻牛角尖的人。当我对某件事情、某种现象感到疑惑,我会尽我所能去思考它背后的逻辑规律,不想明白就会有一种深刻的不安感。而当我认为我想明白了,那就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

何弄解释:“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大动荡时代’之初,我就判断未来是一个文科至上的时代,不顾所有人的劝阻降分选了史学。历史维修所成立后,军校专门吸纳历史专业身体素质好的学生,我毫不犹豫地就去了。”

她回忆着:“军校训我训得很严,原本是打算让我去做时空警察,这可是个肥差和闲差。”

警长尴尬地咳了一声:“咳,即便是没有犯罪分子的情况下,我们也保持警惕,没有懈怠。”

何弄不信地翻了个白眼,但也懒得拆穿,只继续道:“那个时候我又开始思考——不是思考未来的职业规划,而是思考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她说:“如果是为了开开心心的一生,那我似乎应该去做个朝九晚五拿死工资的时空警察。那么问题来了,做时空警察就一定开心吗?群众的质疑、上司的打压、因为过于闲而产生的一些内部的勾心斗角,这些我真的顶得住吗?”

“警长,现在看我这样您可能看不出来,其实我本身是个享乐主义者。我学史就是为了投机取巧,达到一种‘站在风口上猪都能起飞’的效果,但是真正到参加工作前我却犹豫了。”何弄坦然地向一个认识不到3小时的人剖析着自己的内心,“我始终牢记自己的初心是为了轻松快乐、人际关系简单,真正到了那时候我却发现自己是在痴人说梦——根本不存在那种能让我一直开心的工作。”

“靠真本事忙忙碌碌的工作,就可以少些心累;清闲的工作,就一定充斥着各种不折腾你就浑身难受的闲人,因为人生在世实际就是找点事情瞎忙活。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我就很想死,因为活着其实没什么意义,我想要的那种一马平川、没有烦恼的生活实际并不存在。”

警长似乎无法理解:“你会因为这个想死吗?”

何弄点头:“几乎是陷入了抑郁状态。因为我一直认为自己比普通人要聪明一些,别人庸庸碌碌,我却提前找到了人生真谛,并为此不懈追逐。直到临门一脚,我才意识到我所追寻的不过是一座海市蜃楼,是我没想通最简单的道理。而更重要的是,如果人生来苦痛,那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就是说,既然人间并不快乐,那我就没必要留在人间了。”

警长皱眉:“那你怎么办呢?”

何弄说:“自救。”

*

“我请假在房间里闷了两个月,其间无数次动了杀死自己的心思,从绝对理性角度来说,这似乎是忠于本心的最果断的做法。”何弄说着看看手臂上,自己动手留下的伤痕,然后又坦然地放下,“但是从感性角度来说,我又有着一线不舍,觉得这不对。”

“跟真正走上绝路的人相比,我的区别大概就是我能意识到自己在钻牛角尖。我知道我的意识制作了一个巨大的牢笼,把我自己关在了里面。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我的意识希望我看到的,而实际牢笼外还有很多东西,是我不愿意去看了。”

“为了打破这个牢笼,我首先请求归队,重新投入高强度的训练。然后就是思维上,在我突然开始思考时,我会刻意做些其他事情来打断,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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