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荷花家也是新建的二层小楼, 门口是个大大的院子,很多客人都在江荷花家门口坐吃惊地问:“啊?你家柠柠嗑瓜子聊天,听到江妈的话, 考了全县第一啊?” 啊?” 这下听到的人,都听到江妈 说的‘江柠考了全县第一’的事了, 都纷纷向江妈看了过来。 “是什么考试考了全县第 一啊?你家小女儿读几年级啦?” “我只听说过你家江松读书成绩蛮好, 想到你小女儿成绩也这么好!” “全县第一,那大学是稳了啊!” 他们也听过江柠成绩多好的事,村里成绩出了名的好的, 只大队书记家的荷花。 江妈原本是低声问江荷花的,哪晓得这些人耳朵这么灵敏, 一下子就听到了, 这让她脸色些不好看。 如果这些人知道了江柠成绩全县第一,她还不想让女儿读书,到时候难免会让人说嘴。 他们都看向江荷花:“荷花啊,江柠真考了全县第一啊?” 江荷花脸都黑了。 荷花妈妈要不是知道江妈是个重男轻女的人, 刚刚她问江荷花的声量也不高, 真以为她是来她家炫耀来了。 荷花妈妈心里件很在意的事情, 就是年轻时候, 大队书记家找媒人去江妈家提过亲,只是江妈和江爸看对了眼, 轮上她嫁给了如今的大队书记。 这事还是后来她听她婆婆提起,她知道。 她知道是婆婆给她不痛快, 可她依然膈应上了,心底一直暗暗和江妈比较。 她倒是怀疑过江妈和大队书记会什么, 毕竟江爸那张脸对比,任谁都会看上江爸, 不会看上大队书记的。 尤其是江爸开养鸡场的那几年,当真是意气风发,全村独一份。 直到后来一场鸡瘟,让江家养鸡场破了产,背了一屁股债,让江爸泯然于众,尤其是这些年江妈为劳累面容也苍老了许多,而她日子是越过越舒服,两个儿女也争气,让荷花妈妈心里舒服了些。 不过她这种暗地里与江妈的比较,江妈并不知道,她年轻时去她家说亲的人多了,那真真是一家女百家求,不然她也不会来找荷花妈妈来帮她带学费了。 此时她还在等江荷花呢。 江荷花确实想跟江妈打听,一中成绩排行榜上的江柠,是不是她认识的这个江柠,也了心理准备,这两人会是同一人,但想到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江妈问出来,尤其是人都还在看她。 江荷花看了家门口的这些人一眼,雪白的面容在地面上尚未融完的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的白了。 她微微蹙了蹙眉:“我和江柠又不在同一个学校,怎么会知道她成绩怎么样?”她补充了一句:“我在吴中,她在一中。” 这句话就在提醒大家,她在成绩更好要求更高的吴中,江柠只是在一中而已。 这些人虽只是村干部,但也不乏情商高的,笑对大队书记夸江荷花:“你家荷花是真厉害,我儿子要是成绩能像荷花一样好,我就省心了!” “荷花成绩从小就好,你看看这墙上贴的奖状。” 江荷花家虽建了新楼房,但她从小到大的奖状还是从旧屋子撕下来,贴到了新房子的墙上,那真是满墙的奖状啊,每个来到大队书记家的人,进门都会这满墙金灿灿的奖状给晃花了眼。 这些奖状也不是江荷花一个人的,他们兄妹两人成绩都很好,每年都拿奖状。 即使到了高中,成绩那么名列前茅了,可还班级优秀奖状呢。 荷花妈妈的眼睛在看大队书记,想看看他是不是也在看江妈,大队书记对自己儿女的成绩,也是满心的骄傲和自豪,此时听他们夸起自己的一双儿女,也是高兴的哈哈大笑。 荷花妈妈见大队书记目光落到江妈身上,唇角不由扬起一道温柔的弧度,笑说:“你放心吧,这钱我会帮你带给你家江柏的。”想起来什么似的,又问她:“对了,柠柠不也在一中读书吗?不用给柠柠交学费吗?” 看江妈黑沉脸,割肉一样,又掏出来八百块钱,荷花妈妈心情很好的江妈送了,坐到结满冰柳的廊檐下,还温温柔柔的和大家聊道:“这些年爱莲也真是不容易,大个子欠下那么多的债,都是她跟一起还的,我刚刚看了她的手,都粗的裂开了。” 农村妇女的手,谁不是粗的开裂,满是冻疮? 荷花妈妈的手就,她最多就是在家做做饭,洗洗衣服,平时都是和村里婶子们打打叶子牌,日子不说是养尊处优,那也是很悠闲舒服的。 她唏嘘地说:“你们看到爱莲那脸了吧?年轻时多白啊,现在晒的这么黑,大概是活压力太重了,我前些天还听到她在家里吵架。” 江妈五官的英气,即使是现在看,依然是好看的。 她年轻时江妈的好看,可现在不论是气质还是肤色,都不输江妈。 大队书记听到荷花妈妈的话,也想到江妈那明显苍老了不少的样貌,和她为日子过的不舒心而眉间皱纹。 * 江妈出去一趟,是憋了一肚子气回来。 江爸见江妈脸色都是黑沉的,问她是怎么回事。 江妈沉脸气冲冲地说:“还不是梅香!我本来想省几块钱,就让你去给江柏送学费,想叫大队书记家的梅香学费带给江柏。” 现在是春运期间,车费都是平时的几倍,这时候去吴城,一来一回路费少说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