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有点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
在哪…都去哪了…?
哪怕来个护工能让她看到城里还在的人…
鹿屿在城中心附近,她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些声音,好像有点躁动。
她看见了一座不太一样的建筑。寒意泛上心头,心里隐隐有些预感。
小心的推开一扇门,猛的看见几个残破狰狞的人体,因为她的动静,纷纷转向她。
她惊得汗毛一下子竖起,下意识后退。
那几个人体立刻朝她逼近,血肉模糊的身躯残破又结实。鹿屿在惊慌中艰难的呼吸,尝试摒弃视觉上和嗅觉上的冲击,观察这些形态恐怖的几乎失去人形的病患身体能够非正常活动、站立行走的原因。
她尝试开口:“请问——你们——”
那些东西发出了呜呜噜噜混沌的声响,向她越发靠近。她见势不对立刻要关上门,却发现门的开合并不受自己控制。
那些东西把住了门,低吼着聚了过来。
鹿屿觉得快要控制不住冷静,遇到怪物可以掉头就跑吗?会不会被这些怪物到处追着。
她面向人体怪物,盯着它们的行动,一步步后退着,突然感觉后方有点不对劲,她猛的回头,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知什么时候,后面冒出来了一只,此时正扑向她,距离近得她根本无法反应躲避,眼睁睁见它靠近,将抓向她。
她脸色顿白,下意识闭上眼睛。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无数的想法在即将发生血腥未知的等待中都显得抽象。
那只怪物抓住她,好似在下口的前一刻又停下看了看她的左胳膊,袖子的材质被怪物的手一抓就开,鹿屿看见它手上黏滞的血沾在了她的衣服上。怪物突然放掉她走开了。
从门里出来的怪物们也突然对她丧失了凶残的兴趣,无视了她一般,走了。
鹿屿紧绷着,看着它们离开了才缓缓松了一口气,随即是一阵短暂的眩晕。她艰难地想咳嗽,觉得难受极了。
她看向自己露出的左胳膊,上面正显着在鹿芷琼那里注射后留下的浅浅的小疤,及已经凝固的一点血。
那些失去人形的病患,被留在隔离城区等待销毁的病毒…毫无人影的城区…
某些预感已聚成事实。
鹿屿觉得自己难受得哭不出来。
她轻率地做了决定,直到已经晚了她才明白过来,知晓这糟糕的局面。
她沿着痕迹寻来,才确认一切到头是不可思议的荒诞与绝望。
没有早晚,只有注定的惨烈。
鹿屿头晕得越发剧烈,她艰难的想着,这一切将会如何收场。
妈妈会混于那一片诡异可怖人体之间吗?病毒将人的身体折磨摧毁…变成诡异的样子。
她感到心痛与迷茫。
一会儿她又冷静地想,这些闻柊叶知道吗?
他应该也知道的不全。当初他的人都没太能混进隔离区潜伏。城区里出现变异的病患应该就才不久。销毁病毒……
自己还能出去吗?或许也要和这一城里的怪物一起被销毁在城内了?又或许…这些怪物的变异的身体素质…如果这一城未能封住它们…
但它们是否有对人的强烈攻击性…这些病毒的传染性…
变成这样可怖的形象的生物存在于世间,将会是什么样子?
她在被迫中等待着那个试剂中病毒的侵染,她想,也许不久后,她也会变成这样血淋淋而面目狰狞的样子…
情绪的隐隐崩溃令鹿屿越发感到困顿。她不知道此时合上双眼,再次醒来时自己将会变成什么。
她感觉到了思维的混沌,她好像耗尽了力量,她的身体正被什么蚕食着,逐渐失去知觉。
身体软倒下去,试图撑着墙壁,结果沿着墙一点点擦着滑了下去。
在失去意识前,她看见眼角闪过一抹花色的毛,正向她活跃地奔来。后面跟着另一抹身影。
她想重新睁开眼睛,但她已经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
是猫咪吗?
灰色的雪被吹来,轻轻覆盖在了她闭合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