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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开(1 / 3)

她大汗淋漓,额头上是细细密密的汗珠,眼中还有未曾褪去的惊恐与恐惧。嘴唇发白,还在下意识的痉挛颤抖。

一滴汗珠从她额上滑落,挂在她的鼻尖。

林识月重重地喘息着,直直盯着面前空白的墙壁,半晌才缓了过来。

她吞了一口口水,低头看着桌面上的那本黑色小书,眼神一时间也有些空蒙。

“原来......是这样的吗?”

林识月喃喃,整个人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中,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本小书。

【系统:宿主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仁和教的真相。”林识月轻声回答。

她起身,径直推开了房间,去到后院的井里打了一盆水。冰凉的井水触碰到她的脸,夜深寒凉的触感让她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林识月看着脸盆中盛着的清水,看着水中倒映出的苍白的脸,慢慢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

仁和教,原来是这样一个东西。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干脆席地而坐,将手放在了井水里,慢慢回想自己看到的场景。

这本书的上一任主人便是当今仁和教教主,也就是隐藏在暗处的仁和神。在他还不是“仁和神”,而只是一个叫做钱渡东的普通人时,他偶然在地下书市的犄角旮旯住找到了这本书。当时的这本黑皮书上还是空无一字的,钱渡东也不是什么慧眼识珠的能人,他自然没有买下这本书的想法。

当时恰逢冬日,他躲在地下书市内取暖,等闭店时就被老板给丢了出来,而这本空无一字的黑皮书也就被老板一块儿给丢了出来。

钱渡东当时饥寒交迫、身无分文,想着这本书或许能当柴火烧了取取暖,便顺手把它收了起来,开始颤颤巍巍地在周围寻找晚上的住所。而这一晃悠,就遇上了仁和教的人,见他可怜,就将他收留了起来。

“钱渡东还没有加入仁和教时,仁和教便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慈善团体而已。他们以神女为首,奉行‘仁善’,常会收留些贫苦的人,会上街施善粥,顺带着宣传他们的教义。这种仁善且不求回报的组织教派便逐渐打响了名声,百姓都知道有仁和教这么一个善心善德的教派。仁和教除了会收留无家可归的贫苦之人和虔诚教徒外,还会在四处寻觅继任神女——从各地济慈堂找来孤女,抚养其长大,考验其心性,若合格后,便会朝着下一任神女的方向培养。”林识月抬头望着月亮,似乎在和系统说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钱渡东被仁和教收留后,也过了一段安静舒和的日子。他在仁和教内打杂,祈祷,看着来来回回的人流。教内大部分人都是温顺的,但也有人对现状不满。与钱渡东同屋的一个男人就是其中一例。他觉得没有必要花费那些精力对所有人都那么好,更觉得神女都是惺惺作态之人。

“你见过神女吗?”他和钱渡东聊天。

钱渡东老实地摇头。

他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强烈的轻蔑:“你该见一次。她养尊处优,行走时都需人侍奉,浑身上下的佩饰都不是便宜的东西。她看我们的眼神也很高傲,好似天生比我们高贵一般。”

他瞧不上神女,他觉得神女的一切行为都是作秀,是给世人观赏的一场戏剧罢了。

钱渡东倒没这么觉得,他还是感激仁和教收留了无家可归的他的。但男人这么说了,他自然也生出了好奇心,一日吃完饭后,他特意藏在了一旁的石块后,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等到了姗姗来迟的神女。

神女和男人说的一样,左右两边都有一个侍女守着,走起路来也是叮当作响,头上戴着钱渡东从未见过的钗环,一张脸漂亮得不似真人一般。

但她的神情......钱渡东倒觉得,这不是傲慢,而是悲悯。

她的眼是柔软地看着前方的,嘴角一直挂着一抹温柔怜悯的微笑,双手垂在身子两侧,手腕微微抬起,像是随时想要抚摸一般。男人觉得她眼神中透着高傲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她耷拉着的眼角,但钱渡东却觉得那浅浅的垂坠使得她整个人都带有一种神性。

她的步伐,恒定而温和的神情,都像是普渡众生的神明,心怀怜悯,看着痛苦的众人。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可能真切的践行“仁善”的教义吧。

然而事情的转变,就是在他见过神女之后发生了。那日从藏身的石块后出来,钱渡东呕血了。

胸口的剧痛让他俯趴在床榻上,没忍住吐出了一口殷红殷红的血,浸染了那本黑皮书。

同屋的男人自称略懂医术,给他把脉后沉默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跑出去叫来了仁和教的大夫。

“怕是肺积。”须发皆白的老大夫看他一眼,无奈摇了摇头。

钱渡东听过这种病。

路上的乞儿偶有这种病症,先是咳嗽,后来咯血,直到最后活活痛死在路边。

但是,但是,他原本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得了这种绝症?

“为,为什么!为何我会突然得了这种病?”他捂着胸口,绝望地拉着大夫的袖口。

老大夫叹了一口气:“时也命也,老夫会请求神女,让你安和的离去的。”

神女?

钱渡东想到了神女,眼中的红血丝与胸口的一大滩血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狰狞:“神女!定是神女搞得鬼!”

“我见过神女后就变成这副模样了!都是神女的错!我要见神女!”

老大夫的眼神立刻变了。他一下子甩开了钱渡东的手,站起来嫌恶地看着钱渡东:“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若没有神女大人,你早就死在路边了,现在还污蔑神女大人?我看如你这一般的人,也不必治病了!”

说罢,他便提起药箱,义愤填膺地离开了。

门外与他同屋的男人自从听到钱渡东得了肺积后,也远远的搬离了此处,徒留钱渡东一人在卧房内苦苦挣扎。

钱渡东的病情越来越差了。

他咯血越来越频繁,日渐消瘦,脸上的骨头深深凸显出来,形销骨立,现在看起来就如同一副会动的骨架子一般。

偶尔他会打开门,让外面的阳光晒进屋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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