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摸索,摸到一盒开罐的,她用来敷面的桃花粉,朝祝清扬了过去。
“啊——”
祝清痛极。
祝凝从地上连滚带爬起来,拽着豆蔻夺门而出。
身后是祝清惨叫和锦葵惊呼。
“小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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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
祝府这一场闹剧引得当家主母一声怒喝。
祝凝跪下去,面如金纸,胆战心惊。
三姨娘孟氏在一旁哭的像个泪人,边哭边唾她,“你这小贱蹄子!今日郎中要晚来一会儿,我的清儿就要被你弄瞎了!我可怜的女儿……”
祝凝垂着头,对着主母杨氏,战战兢兢解释道,“今日误伤了清儿阿妹,错在我,可凝儿真的只是为了自保……”
“你若是好端端的,我家清儿如何会找你的麻烦?”孟氏厉声问道,又哭了起来。
祝凝不知怎么辩白,堂外祝昀闯了进来。
“阿母,今日错在我身上!”
“我本前几日答应了清儿今日带她出去,可这几日事多,我一时疏忽,忘了……碰巧下午碰见了凝儿要去买胭脂,我便带她同去了。”
“清儿怄气又不来找我,把气撒在了凝儿身上。”
“清儿有错,也是你们亲生妹妹!”孟氏喝道,“亲姊妹争执,怎能下此狠手?哎呦,我可怜清儿的一双眼睛。”
“是三小姐先对我们小姐动手的,是她要下死手!”豆蔻辩驳道。
“清儿要下死手?我看是你们要下死手吧!”孟氏指着一旁锦葵脸上的疤,“你看看一个丫鬟,都被你们打成这样,幸亏了清儿是主子,你们还有些顾忌,要不然,可不止是瞎了眼,还得断了手,断了脚不可!”
孟氏市井出身,性子泼辣,一番黑白颠倒,怼地豆蔻说不出话,只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儿。
孟氏转身,又像柳絮一样,在主母前面跪下,“您瞧瞧,一个丫鬟都敢这样放肆污蔑主子。您今儿能不能做主,给我们娘俩一个公道?”
杨氏扫了一眼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的祝凝,她知道三房的孩子跋扈,二房人微言轻,这事儿多半不是祝凝的错,可又能怎么办呢?
孟氏这性子,不让她满意非闹个鸡犬不宁不可,祝清又确实伤了眼。
杨氏先瞪了一眼自己儿子,“你两个妹妹的事情都管不好,以后怎么跟着你爹和你兄长管理军务?给你清儿妹妹和凝儿妹妹赔礼,过后自己去领五军棍!”
而后,目光转向了祝凝。
“这事儿凝儿不该对清儿下这么重的手,回去罚俸两月,禁足一月。”
孟氏立马不干,刚要哭闹,杨氏又补了一句,“二房姨娘不在了,丫鬟却没个丫鬟样子,教坏小姐,我这祝府怕是留不下你了,明日跟着管家送到乡下庄子里。”
豆蔻脸色巨变。
“阿母,不可,豆蔻从小跟着凝儿长大,”祝昀道,“你把她送走不如再给我五军棍!”
孟氏把刀口转向他,不依不饶,“当哥哥的,不记得带自己三房妹妹出门,倒是对二房一个丫鬟去留如此上心!合着你妹妹在你心里抵不过一个丫鬟是吧?”
“祝昀,”杨氏也喝道,“男儿该建功立业,少管闺中事。”
“阿母,三姨娘,”祝凝膝行向前,“清儿妹妹和锦葵都是我伤的,凝儿实在不忍让豆蔻为我担此过错!”
“凝儿愿领家法,求阿母留下豆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