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便脸色煞白。
更有甚者,差点直接伏地。
天君漠然望了眼,道:“修为不够,待会送下山去吧。”
那人应了声是。
想也知道,他便是传闻的祁千锐了。
那群修士不服,苍白着一张脸想闹,迫于威压也只能生生咽下去,怨恨地盯着祁千锐。
然天君和祁千锐来了之后,也并不急着动作,似乎还在等。
片刻天边一道红影纷飞而下。
谢元雪拱手道:“天君。”
天君颔首示意。
这下总该开始了吧?
几位修士心想,却见那几人仍是丝毫不动。
反而是祁千锐先问:“人呢?”
什么人?
还有什么人?
在场噤声的众人不敢问,思绪疑惑快要满溢出来。
谢元雪脸上尽是厌倦无奈之色:“他二人……起了诸多争执。”
“总之,正在等一只黄鼠狼妖爬完登山道。”
竖起耳朵听的众人:?
什么意思?
忽感更胜寒意,听祁千锐平静地问出他们心声:“何意?”
“在讨论妖能不能拜入学宫。”
谢元雪无奈道:“你带的到底是个什么人?走错岔道不说,差点引得碑林失控,本来似乎是不乐意让那只妖上山的,结果谢厌——”
她顿了顿,继续道:“谢厌就要将那妖赶下去时,又改了主意。与他争执上三宫有教无类,广纳众生。”
什么人啊!
众人先是感慨,而后忽地捕捉到其中某个名字,忍不住惊出声。
“谢厌?”
“业都少主?”
“他怎么过的人冥两境?那千名剑终于是解封了?!”
隐匿人群的姚灼之也暗自感慨,幸好掐灭了自己的好奇心,没走那条岔路。
“静。”
天君蹙眉。
众人这才讷讷闭嘴。
眼下那群修为不高的修士也不急着走了,随意找块石头空地坐下,盯着那平平无奇的土路,万分期待来人。
-
黄鼠狼妖便是迎着这群灼人的视线登顶的。
它几乎是爬完最后一阶,终于忍不住直接瘫倒在地上,撸着自己肚皮,感觉毛发都少了一层。
喘着粗气对着后面喊道:“这样就够了吧!我都爬上来了!你们别逼我!”
话音宛如静水投了一个石子儿,黄鼠狼妖这才转头看去。
——却见众人目光如炬。
黄鼠狼妖:??
它惊悚仰头。
都是些什么人呐!
学宫道人、镇宫宫主、天宫天君,还有那个煞神祁千锐……
就差夫子了。
老天啊,它不会下一秒就噶在这儿了吧?
它顿时闭嘴消声。
下一刻两人争执从后方传来,渐次清晰。
“广纳众生?姑娘莫不是在说笑,不提学宫,哪怕是如今的上三天,也不是每处人人都能去得。”
“但这路就在此处,有何缘由不登?”
“是,这是劈出了一条路。那你难道又能走遍大道小路?更别提若天道秽浊,寸步难行,困你逼仄狭径,那北海赊远,东隅已逝,更是千山难越,又有时运难料,命途多舛,挣扎苟活已算大幸!”
“凡天下之道,无所不往,凡众生之路,皆为我通。”
“呵,听听,你这话倒是狂妄无边。”
“这可不是我说的。”
这番话听得黄鼠狼妖一个头赛两个大,若不是顾忌旁人在场,都恨不得从地上跳起来大喊:别吵了别吵了!我都爬上来了!你们还要怎样!
江绾正欲再辩,却见谢厌突然停顿。
良久,他饶有兴味地打量面前众人,含笑道:“原来我有这么大的排场?”
“元宫主,一路不见你,原是去叫人了啊。”
这时候他反倒不一口一个姐姐的喊了。
无人敢搭话。
唯有角落的小道士嘀嘀咕咕:“什么啊,当然不是给你的排场。”
她可瞧得清清楚楚,这有一个没一个的因果线,捆绑束缚,宛如巨大的蛛网,牵扯着的全是那后面一点,稍显懵懂的白衣女修。
江绾也吓了一跳。
“好多人啊。”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