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安隅点头,推开车门又缩了回来,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犹豫道:“能帮我求上峰一件事吗?” 严希回头惊讶地说:“当然,您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 安隅咬着嘴唇,视线低垂,彷徨许久才吞吐道:“别再让诗人主持夜祷了,虽然我从前觉得预言诗很有趣,但现每当听他说话都有不安。甚至想……想伤害自己,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也像他那样从空跳下,醒来后竟然觉得渴望。” 严希神情严肃下来,“久了?” 安隅轻声道:“从34区回来后,我的心情就一直不太稳定……我的精神力34区有过剧烈荡,也知道……” “明白了。”严希立即道:“我立即向上反映,让诗人回到教堂安静调养,教堂无限期暂停营业,黑塔一定尊您的意愿,请您放心。” 安隅松了口气,“谢。” 他起身下车,惶恐不安的神色随着车门身后关闭而消散。他风雪中伫立,安静地看着那辆车驶回主城,才转身往尖塔走去。 199层,秦知律的房门虚掩着。 34区引起的世界范畴风雪早停歇,但雪停后不久,世界各地的畸变异象开始泛滥。秦知律很少为无关痛痒的异常出外勤,但最近尖塔人手严不足,他也被迫忙得脚不沾地。 安隅有时候一天能撞见他好几回——那说明他24小时内连续整顿好几个失序区。 安隅走到秦知律房门口,探头往里面看一眼。 秦知律上身只穿着一件黑色背心,结实的肩臂露外面,双腿包裹一条黑色潜水裤中,紧贴皮肤的布料勾勒出流畅的线条。 他将脚蹬进短靴——特制的潜水靴瞬间变脚蹼,虽然他并不一定需要。 皮手套抚摸着靴身上的安扣,拉好,秦知律不回头地问道:“藏什么?” “唔……”安隅推开门进来,“长官下午好。” 秦知律回头看着他,“几小时前经我说过这句话了。晚饭吃过么?” 安隅摇头,“正要去。” 他视线瞟到桌上散落的贴着角落面包贴纸的袋子。 从标签上看,都是品环面包。秦知律似乎经吃掉了四只,第五只剩一口,丢桌上。 秦知律抓起剩下的一口面包,迅速吃完,说道:“熙德最近忙任务,没时间给上课,要自己掌控好训练量饮食营养。” 安隅点头,“您好像很喜欢我店里的品。” 秦知律挑眉,捏着空空的面包纸袋,“我以为这是为我推出的面包。” 他顿了下,“难道不是?” 安隅无辜地眨了眨眼,“这是麦蒂夫人设计的品,我只负责编写面包故事而……但总之,谢谢您照顾生意。” 秦知律哼笑一声,作麻利地将桌面收拾整洁,提起装备转身要走。 “水下的任务吗?”安隅问。 秦知律“嗯”了一声,“深仰经累废了,潮舞也强撑,处水底畸变一直是尖塔的短板,人手严不足。” 安隅停顿了下,“需要我陪您去吗?” 秦知律一只脚经迈出房门,又退了回来,惊讶地看了他一儿。 “店铺出事了?” 安隅茫然,“没有啊。” 秦知律皱眉,“许双双投资搞砸了?” “投资收益很好……”安隅茫然,“为什么这么问?” “又想扩张店铺吗?”秦知律纳闷道:“为什么主出外勤,还是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任务?” “……” 安隅真心为自己长官心中的形象担忧了几秒钟,而后叹气道:“都不是,只是随口一提,当我没说吧。” 秦知律审视地看了他片刻,“听说今天去了大脑。怎么,诗人又给预言了?预言我海底?” 不等安隅回答,他又说道:“几分钟前,上峰紧张兮兮地来电询问的情绪状态,生怕随时自杀。看来某人好像很希望堵住诗人的嘴,背着我黑塔面前演了好一出可怜。” 安隅被戳破,只能无辜地站原地看着他。 秦知律转身到柜子前面,翻拣半天,又拎出一套型号稍小的水下装置,丢桌上,“说吧,神棍先生又说我什么了?” 安隅舔了下嘴唇,轻声道:“说您是灾厄之源。灾厄从人间回到宇宙,又从宇宙回到您身上,循环往复,永无尽头。” 秦知律整装备的手一顿,回头挑眉道:“原话?” 安隅点头。 秦知律沉默片刻,无声笑笑,“那就借他吉言了。” 安隅一愣,“什么意思?” 他本以为长官愤怒,又或像从前那样不意。但长官却很平静,初听时那片刻的惊讶不像是为无厘头的污蔑而惊讶,反而更像是讶于诗人的能耐。 “意思是,那正如我所愿。”秦知律背对着他低声道,语气像是开玩笑,但他回过头来,黑眸中却无笑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安隅凝视那双黑眸,“您告诉过我,人类对詹雪极端的恐惧把我撕碎。那么,人类对您极端的期待,一旦落空,也将您撕碎吧。” 秦知律淡然点头,“如果我真是灾厄根源,不需要人类手。” 对面的瞳孔骤然缩紧,那双金眸怔了一瞬。 秦知律挪开视线,拎着那套装置来到安隅面前,“穿。” 安隅低头看着那复杂的绑带,“呃……我只是随口一提……” 秦知律打断他,“作为维护长官的奖励,带出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