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道突然自动跳转,帕说道:“情况有变。阿月刚进了活动室,他带给见星的那瓶营养汤有问题,颜色不太对劲。 频道里寂静了一瞬,而后安隅猝然抬眸,向远处的活动室看。 一忽间,风间天宇站在了那栋小楼之前。 他对着灰白的墙体,茫然地喃喃道:“生了什么?” 他一回头,却见安隅仍平静地站在他身边,金眸,一抹若隐若现的赤色将将熄。 他愣了片刻,而后猛地回头—— 刚刚走路的地方,已在身后百米之外。 是安隅,将他们瞬间带到了活动室楼前。 “空间系能力……”风带走他浑身的冷汗,他神色木然地看着安隅,“你是行走的虫洞吗……在降临态开启时,竟然可以瞬间穿越百米的距离?” 刚才在战场上,他以为安隅的能力是在无形精神指引着目标生轻微位移,就像操纵傀儡一样,一两个身位已经是极限。但直到这一刻,他才猛地意识到安隅操控的从来都不是人,而是空间。 空间和时间,令人毛骨悚然的两种能力汇聚在了一个人身上。秦知律所谓的指挥家,指挥的亦是时空,而非棋子。 他惊悚地看着安隅,安隅平静地瞟他,“不是降临态。我的降临态只在53区极限触一次,之后一直没有完全出现,可能是再也未达极限的缘故。” 风间头皮麻,“极限触是指什么?” 安隅说,“上次是在生命值2.5%时触的,麻烦记着这个血线设置。” 风间傻眼道:“2.5%?” 耳机里,蒋枭轻声叹息道:“上次,葡萄就是这样被掏空的。有,百米的位移不算什么,他的极限操似乎已超万米,移动对象不是生,而是十栋建筑。” 风间:“……” 他再一抬眸,安隅已经进了那栋灰突突的小楼,并说道:“请先别跟进来。” 活动室里很安静。 见星坐在角落——那本应是一个窗外的光线照不到的死角,但现在是午后,太阳的角度使那块阴影缩很小,即便他抱膝蜷缩,也有半条手臂和小腿照在阳光下。 而他自身散的灯光又投射在仅存的阴影上,虽然不如阳光明烈,但却仍晃人心躁。 压缩饼干被丢在旁边,他手里拿着那瓶营养液,在光下轻轻摇动。 安隅刚靠近,见星晃动瓶子的动忽然停顿,有警惕地往门口和窗外看了眼。 阿月站在他面前问,“你在看什么?” “没。”见星收回视线,疲惫地阖了阖眼,“可能太久没睡了,今天一直出现幻觉,总有一种世界要在眼前崩塌的预感。就像……直面深渊。” 他说着抬眸看向阿月,语气掺上一丝嫌恶,“不是说以后不管我了么。” 阿月沉默许久才道:“这是最后一次。” “我在食堂已经吃饱了,你指望一个多年不睡觉的人能吃下多少东西?”见星烦躁地一前一后晃着身子,“难道多吃一块饼干我就能睡着么?撑死我差不多。” 阿月面色冷淡,“如果真能撑死你,倒也好。” “你说什么?”见星一下子皱眉。 “为什么不自杀?”阿月语气低下,“十年了,你有睡一个好觉吗?如果不是你已经畸变,以人类之躯,你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见星定定地盯着他,阳光下,那两双本应清澈的眼眸凝视着彼,在对方的眼都看到了痛恨。 光晃阿月眼眶有泛红,他的声音轻像在哄孩子,“这里的时间已经不再流淌了,我看不到前方有什么意义。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睡一觉,不要再痛苦下了,好吗?” “好好睡一觉吗。”见星将视线投向窗外阳光下的风雪,“罪没有赎完呢。” 阿月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终于压抑不住地吼道:“老师她根本不会怪你!” 厉声像划破了屋里黏着的空气,见星猛地从地上弹,“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从那之后我又睡不着了?” “那是你自己的心魔!你自己没办法正视自己!” 见星嘲讽地笑,“难道你能正视我?为这一层最后一个没有向畸种妥协的人类,你敢说,自己真的像从前那样看待我吗?” “我敢。”阿月立即道。他的视线死死地咬着见星,“我认为你守住了人类意志,这个想法从来没有变。” 对面那双金眸忽然像是被抽空了一瞬,见星喃喃道:“是守住了,现在守住了。但在畸变的程曾经失。” 他对着空气了一会儿呆,回神时又恢复了恹恹的神色。 他厌恶地看着阿月,“算了,我吃了这份饭,你就可以滚了?” “嗯。我就再也不来烦你了。” “行吧。” 见星随意地拧开了瓶盖。 他仰头要将营养液灌进嘴里的刹那,余光忽然捕捉到阿月嘴角一丝苍凉的微笑。 陡然意识到不对劲,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在那一瞬间,周遭的空气突然剧烈震动,震他手腕向旁边一歪,半瓶营养液泼在了地上。 一个高大的男人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面前,胸口乎贴着他的脸,向下注视着他的那对黑眸让人望而生怵。 他手一哆嗦,直接把瓶子扔了出。 ——剩下的半瓶营养液洒在那人的裤脚上,本就冷沉的脸色更加可怕了。 见星一动不动,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