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超过了他的范畴了。
虽然也许他是因为她长了一张与他旧识相像的脸,不过路宁止的的确确是救了她,护着她。
做人嘛,应该知恩图报。
拍了拍身上的沾染上的风雪,今安就蹲在了地上,捣鼓着乾坤袋里的东西,将滋补止疼的丹药都摆在了雪地上。
瓶瓶罐罐的,有着不少好东西。国师府里的小师弟们,总爱将一些炼制的草药与符咒塞给今安,生怕有一天她外出,陷入危险,自救不了。
“你现在,疼不疼?”今安蹲成了一小团,微微仰头。
宽大的兜帽向下滑落,遮住了她精致的眉眼。
路宁止蹲了下来,想替她将兜帽向后拉一拉,今安却是微微侧头,问:“路宁止,你现在,还疼吗?”
“不疼。”
细密的疼痛在身上各处蔓延,就算是吃了凝血丹,抑制住痛感,今安依旧可以察觉到,那种深入骨髓的疼。
就算是吃了药,她都可以察觉到疼,那么路宁止呢,什么都没有吃的路宁止,会有多疼。
不过,他为什么要骗她呢?明明那么疼。
“路宁止,你在骗我。”今安说的认真,纤细的手指拨弄这地上的瓷白器皿,声音有些闷闷的。
“路宁止,我感受得到,你很疼,很疼。”
“如果很疼的话,你就哭出来。”
“哭出来就好了。”
昔日躺在海上秘境里,全身都的骨头都寸寸碎裂后,动也不能动,路宁止只能等死的看着霞光满天至夜晚星光点点。
一躺,就是很多天。
那时的他并没有哭,只是觉得轻松的好多,剧烈的疼痛感席卷全身,那脑子中剧烈的悲痛在疼感的压制下,竟好上不少。
他要死了,在她离开的五年后。
“路宁止,这些我都给你了,你要好起来。”路宁止没说话,今安就当他同意了,便拿出一个乾坤袋,将药瓶都丢了进去。
淡粉色的乾坤袋上绣着一丑巴巴的鸭子,颇为滑稽可笑。
今安将它递给了路宁止,“你要好好的补身体,不要继续疼了。”
许是怕有歧义,她说:“我想让你好起来。”
雪地里的少女缩成了雪团子,脸比雪白,呼出的白气消散在空气里,乌发红唇,稠艷的像山间不谙世事的精怪。
“路宁止,我想让你好起来。”
林中的树枝乱七八糟的伸着,今安跟在路宁止身后,寸步不离。
在踩到一松软的雪上时,一个踩空,今安瞪大了眼睛,随即闭上了眼,下一刻便嗅到了丹云味道。
“路宁止,你后面是长了一双眼睛吗?”
路宁止并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了自己的手臂,今安知晓他的意思,是让她抓住他的袖子。
她推辞过一次,如今怕再次踏空,也不扭捏,拽住了路宁止飘逸宽大的袖子。
路宁止看着那双手落在袖子上,又看了一眼今安,瞳孔漆黑,神色不明。
唯有那隐藏在袖子里蜷缩的手,才可窥见那丁点落寞。
纯粹的眼望着他,路宁止问道:“我们手之间绑着的是什么?”
在找到今安的时,那细软的红绳便隐与手腕间,没了踪迹。
“双生。”见路宁止还是不知,今安便解释起来,“就是你若受伤,疼痛,我便感同身受。”
“如何解开?”路宁止问,手上微微颤动。
之前受过的伤,并没有彻底的痊愈,他已经是习惯了这种痛。
那时的她,该有多疼。
今安摇了摇头,“这双生我也不知道解开,若是回国师府,我应该是可以解开的,不过现在,没有办法。”
一疼就吃药,没什么大不了,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治疗路宁止身上的伤,只要他不疼了,那自己也就不会那样疼。
不过在那之前,路宁止究竟遭受了什么?五脏六腑都移位的疼痛,是受了多重的伤才可到如此地步?
今安扯了扯路宁止的袖子,问:“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
伤这般的重,难道是受到他人追杀?
这段记忆太久了,被蒙上一层烟尘,不过依稀可以记得,进入海上秘境时,那周围的压力不断收紧,竟将他的肋骨压断。
这些都不算是最糟糕的,降落的地点是一片雪地,而他面前的,是上古妖兽,樊狸。
这一段的惊险,最后只被路宁止化为了短短四分个字,“运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