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腿却麻了,一时间僵在原地。迈出一步可能无事发生,也可能一时未站稳,便栽了个跟头。
不过为了自己的面子,今安倒是硬气的迈开了腿。
青色的被子并不长,蹲下时将今安的脚围住,使人看不出分毫。只是这一站起来,那雪足便露了出来。
路宁止看着这,眼睛一跳。
今安还没走几步,脚就悬空起来,“放我下来,路宁止!”
“鞋不穿就跑出来,本事见长。”
不顾今安的话,路宁止将她扛进了房间里。
屋子里是冰冰凉的,不似今安的那间,燃上了不少炭火,暖暖的。
今安坐在床畔,有些气。
见路宁止则蹲在地上,手里拿着鞋,便出声道:“我自己来。”
这是路宁止的鞋子,今安穿上大了很多,不过她也不嫌弃,只是对着路宁止的态度冷上了不少。
如今他对她的好,都是因为那个叫臻臻的。
莫名的,今安心里有些不舒服。
“路宁止,我最后再告诉你,一遍,我叫今安,你记住了。”脚落在地上,今安比路宁止矮上不少,却仰着头,直直的看向路宁止的眼睛里,不留分毫余地。
她在告诉他,她只是今安。
“路宁止,我不喜欢当替身。”
路宁止只是笑笑的,“谁敢把你当替身。”
这般玩笑的说法,让今安垂下了眼,长长的眼睫似蝴蝶,轻轻颤动。
他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时今安的心中却有了取舍,眸中清澈,这大雪过后,她就要快点离开了。
“路宁止,早点睡,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
路宁止嘴上的笑意凝固住了,看着今安消失的背影,抬头看向了天上的月。
北域就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无论天气如何,苍穹上的月亮依旧悬挂在高处。路宁止盯着看了好久,最后止于以声叹息,披上衣衫向外走去。
雪依旧在下,今安裹着被子走在长廊里,魂不守舍的,以至于没有察觉身边的温度,不似刚刚走来的那般寒到了骨子里。
路宁止站在她的身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直至今安关上了门,他也未走,只是盯着院中枯了的桃树枝,发着呆。
他的记忆停留在十八岁那年。
身上的疼痛剧烈,不过他如今觉得并不那么的疼,就好似这些疼痛已经融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不痛都已成习惯。
在醒来之时,他便给自己把上一脉了。他也学过医术,虽不那么精通,倒也可以知晓身体的大致情况。
经脉寸断,骨头被碾碎,如此这般的人居然还活着,陆宁止这还是第一次见。
他也不知他这些年究竟经历过什么,你还是遭人暗杀,还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他统统不知。
只有一事,他很确信,臻臻就是臻臻。
就算两人的生活习性与性格大不相同,但他就可以确定这人是她,一定是她。
没有来的坚定,连他自己都有些错愕。
次日,雪已经停了。
陈家庄里还有不少死尸并未彻底清理干净,今安是打算走的,并且包袱都收拾好了。
她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她只是个凡人,什么都不会,留在这里也是添乱,还不如立刻动身就走。
不过就在他走的时候,出了意外。
姜以着急慌乱的冲了出来,大声嚷嚷着柳扶白消失了,抓着今安的手,就让她去陪她找人。
今安还没有被反应过来,就被她拽走了。
找了一天,人没找到,雪倒是是又下了。
姜以则是对着今安说:“等柳扶白找到后,我们一起去莲城如何,你不必着急着走的。”
今安沉默的看了一下天,伸出了手,“这雪究竟是什么时候停啊?”
“会停的。”
“也许吧。”
雪落在地上悄然无声的,见路宁止走了过来,今安立即躲着离开。
这般避之不及的姿态,让路宁止暗下了神色。
长长的走廊里,便只剩下了路宁止与姜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