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像是在给她的心里造成压力。 一旁飞鹤样式精致的香炉里飘起的袅袅熏香仿若吸引了他的注意,于是如同家常寒暄般开口。 皇后抓紧了手中的帕子,将紧握的拳头掩藏在宽大的衣袖里,她并没有看身旁的男人,尽管他们昨天夜里做尽了所有亲密的事情。 她微微垂下眼眸,说道:“若是厂公喜欢,本宫可差人送到厂公处。” 本以为会客气推拒的男人却轻笑了一声。 “好啊。”他说。 皇后一顿,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回答。 男人稍稍靠近了一些,她似乎都要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清冽气息。 明明是手里脏,心里也脏的太监,身上的味道却干净极了。 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熏香? 皇后的脑海里走神地飘过这个问题,但是她很快重新稳住心神,不知道这位权倾天下的九千岁想要做什么。 “娘娘还未曾回答奴才的问题,娘娘喜欢梅花?” 皇后脸色变得有些差,她就像是忍住了什么一样,随着离她越来越近,忍不住往后躲了躲,这样细微的动作,却惹得男人轻轻的嗤笑了一声。 皇后只想赶紧让这个瘟神离开,她胸口还有些发紧,只要想到昨夜的事情,就害怕得不行,但是她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皇后敷衍道:“是。”她反问道,“难道厂公折返,只是为了问本宫这个问题的?” 厂公负手站在原地,他听到了小皇后的话,微微挑眉,和其他人同样客气的话语相比,这位出入宫中的皇后,怎么敢对他这么不客气? 难道是昨夜发生的事,给了她可以在他面前放肆的特权? 厂公心中冷笑了一声。 在小皇后警惕的目光中,厂公慢悠悠道:“皇后娘娘胆子倒是大。” 皇后实在不懂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她悄悄地打量了一下站在面前已经不远的男人,发现他看着她的黑眸仍然是那样没有任何的温度,冷漠而又冰冷。 这让她意识到了什么,随后她想了想,开口道:“本宫胆子大小如何,难道厂公不知道吗?” “哦?”厂公似是挑眉中带着不解,“奴才怎会知道皇后娘娘在闺中是如何模样呢?” 明明已经派人查探过这么多次了,竟然还说自己不知道? 皇后忍住了没有回怼,但同时因为他的话,她也确认了一件事。 那个让她不要忘记他的混蛋,自己先把她忘记了。 新鲜出炉没多久的某姜皇后暗自磨了磨牙,只觉得拳头有些痒,但看着面前这个不动声色又气定神闲十分难搞的男人,她知道现在只能徐徐缓之。 等到他恢复了记忆,必须得给他邦邦揍两拳。 一拳是上一个世界的一句话没说就跑路,一拳是忘记她的惩罚。 这个年轻的皇后就像是最终沉不住气了一样,她抬起眼眸看向了他,“那么厂公大人擅闯本宫的寝殿,究竟想要做什么?” 厂公看着终于先忍不住的少女,她衣衫整洁,华美的皇后常服将她的身体包裹着严严实实,露出了纤细的腰肢,她笔直地坐着,好像这样就能带给她无限的勇气。 额边垂下的步摇珠串随着她开口说话时微微颤抖,让她看起来就像是宫中精美的陈列。 而且是最精美的那一个。 厂公黑眸微微加深,不合时宜的,他想到的却是她昨日和外貌沉静不符的张扬模样。 气急败坏会破口大骂,但是因为不会说下流的话语反而被他逗弄得涨红了脸,来来回回只会重复混蛋。 咬人的时候也很疼,明明只是小小又细密的洁白牙齿,却没想到能将他咬出了血。 生气时眼眸有些冰冷,那一刻仿佛是天生高傲的花中刺客,让他忍不住更想让她露出似泣非泣的神情,当然,他的举动也再一次遭到了她的报复。 厂公勾唇,缓缓说道:“娘娘心里应当很清楚,奴才为何事前来吧?” 他将问题轻而易举地抛了回去,丧失主动权的少女大约也是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如玉洁白的容颜如同娇嫩的鲜花一样绽放,厂公欣赏着。 他轻描淡写道:“看起来娘娘知道。” “本宫不知道!”少女紧紧抓着椅子的两侧,原本就挺直的背脊更加笔挺,好像这样能够带给她足够的力量,但是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与一丝慌乱。 厂公说:“听闻娘娘身子不适,现在可好些了?可否要臣为娘娘请来医女?” 不过皇后没有回答他。 “此乃皇后寝宫,你擅闯已是重罪,还对本宫如此放肆,是本宫心善不愿追究,现下本宫还要前去寿康宫按规矩跪拜,若是无事,厂公便离开罢,想来陛下也离不开厂公。” 被下了逐客令的男人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十分平静地看着她,缓缓开口道:“娘娘,咱们之间的事,想来还是要说清楚的好,况且奴才是内官,出入宫中已是常态,娘娘不必担心奴才的安危。” “我没有担心你!”就像是被他如此不要脸的话气到,少女微微睁大了眼眸,显得有些圆溜溜的可爱,这让她强做镇定的模样完全破碎,反倒让男人起了逗弄的心思。 明明不应当这样。 厂公丝毫没有反省自己的意思。 尽管他最初的目的,是来警告这位看起来安静的皇后,管好自己的嘴巴,如若宫中有什么风声传出来,不但她自己完蛋,她背后的家族也一起玩完。 但是没有想到,和她说起话来,竟然感觉这么有趣。 厂公早已是人精,自然能够轻而易举地看透一位十六岁少女的镇定。 而他却也是如此。 贺朝只觉得有趣。 明明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