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厂公站在不远处不动了, 以为他是不愿意对她低三下气,冷笑道:“厂公大人这是不想屈尊降贵来服侍本宫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讽刺,男人黑眸幽深, 落在了她身上, 就像是才回过神来一样,随后只听他轻笑了一声。 “怎么会, 能够服侍皇后娘娘, 是奴才的荣幸。” 面色微沉的厂公嘴角牵起了笑,刚刚那种有些阴沉的气息似乎消散了不少。 他走到她的跟前, 不知怎么的, 皇后觉得他的眼神极其具有压迫感,尤其是黑眸深处的那种不易察觉的锐光,就像是被猛兽盯上了的错觉。 厂公的目光自镜子里上下打量着她, 随后长眉微挑,他微微俯下身子, 在她的背后从镜子里看向她的眼睛。 “娘娘, 您真美。” 他略显冰凉的手不知何时抬起碰到了她的耳垂,让皇后想要往旁边躲去, 但是另外一只手,却固定住了她的肩膀。 皇后想到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男人的气息她已经开始渐渐熟悉了,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皇后咬牙低声道:“厂公大人, 一会儿陛下便该到了, 还不赶紧放开本宫。” “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男人有些低沉的声音自耳旁响起, 镜子里的他仍然牢牢地盯着她,他的语气很轻,“说的好像娘娘与奴才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厂公看着皇后如玉一般的后颈与耳垂渐渐染上了粉红色, 只觉得心中那团郁气似乎更加挥散不去。 皇后有些恼怒,“贺朝,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被直呼其名,但是厂公却一点都不觉得被冒犯,反而这样被她带着旺盛情绪喊着名字,男人有一种理所应当的愉悦。 “娘娘,您话说错了,不是奴才想要怎么样,而是娘娘您打算怎么样。” 年轻的小皇后看着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样精致的小盒子。 随后他放置在前方的梳妆台上,气息变得更加靠近,甚至他的胸膛似乎已经贴近了她的背部,只感觉全身都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皇后不敢动,看着他打开了盒子。 是一对非常精致的红宝石耳坠。 红宝石在烛光下都仍然散发着熠熠光芒,仿佛血滴至凝固的最华美一刻,与周围雕刻精致的金丝缠绕,很明显价值不菲。 “你……”皇后话才刚刚出口,随后便顿住。 只见男人已经抬手,将耳坠拿了出来,目光专注,帮她先戴上右耳。 皇后才想到耳坠的模样有些眼熟,但仔细想想却不是她今天下午丢的那一个。 耳垂被略显冰凉的手碰触,激起她的些许鸡皮疙瘩,仿佛是一种奇怪的触觉让她感到战栗。 男人从不刻意压低的嗓音显得有些沙哑,“娘娘,让奴才为您梳妆。” 皇后的呼吸有些急促,她僵硬着身子,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毒蛇拖入巢穴的羊羔,似乎掉入了什么不得了的陷阱。 耳坠戴上后也有些冰凉,这样精致的宝石,和她一身素色的广袖对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皇后顶着来自男人的压力,抬起手,抓住了他另外想要给她戴上左边耳垂的大手。 一碰触到他的手腕,她就只感觉到他脉下有力的跳动。 皇后咬了咬唇,开口道:“红色……太艳了。” 厂公的力气比她大多了,但是被她拉住的那一刻,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没有动作,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皇后的眼眸微垂,长长的睫毛带着细微的颤,就好像很不适应他的靠近。 他们做过全天下男女最亲密的事情,但是厂公却觉得和皇后的距离其实格外的遥远。 厂公没动,他重新抬头,看着镜中的她,红宝石的耳坠衬得她的脸没有了那种毫无生气的安静。 她应当和这样张扬鲜艳的红一样,热烈的,又仿佛如血滴一般凌冽。 明明他至认识她,收到她的消息那一刻,就知道她是个沉静安稳的人,但是为什么却觉得她会有另外的样子? 如此美丽又高贵的少女,就应当这样被他藏入华美的宫殿里,谁都不能沾染半分。 一想到一会儿皇帝会来,厂公又产生了想要换皇帝的念头。 珍嫔容嫔那两个废物,竟然连一个皇帝都拖不住。 厂公在心里冷冷的想。 “厂公?” 皇后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厂公垂下眼眸,语气变得正经又冷淡,没有了刚刚那种不易察觉的压抑。 “既然娘娘不愿,那便不戴了。” 他突然这样好说话,皇后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她愣了一下,见他收起了手,顿了顿刚想自己摘下右边耳垂上的耳坠,就听见殿外张正有些着急的声音。 “娘娘,陛下就快要到了,您快点出来了吧。” 下一秒就像是验证他的话一样,鞭声响起,代表着皇帝已经来到了宫门前。 皇后顿时有些不安,她下意识地仰起头看向一旁的男人,明明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却第一反应是向这个自入宫后关系唯一亲密的男人求助。 可能是她眼眸中的信息过于明显,男人黑眸微微睁大了一些,半晌他凝视着她,最终微微躬身,就像是个尽忠尽职的宫人一样。 他抬起手臂,手背至上,声音里多了一丝笑意,他说:“娘娘,奴才带您出去。” 门外的巧夏也在催促,“娘娘,您赶紧出来吧!急死奴婢了!” 皇后垂下头,就像是有些不安一样,将手搭在了男人的手背上,借势起身,并没有让对方看见微微上翘的唇角。 巧夏看到厂公就像是贴身宫人一般十分恭敬地将皇后娘娘扶了出来,嘴巴都忍不住长大了一些,但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