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一点都不安静温和,反而脾气烂的要死。 厂公现在只想挫挫她的锐气,好让她知道,谁才是这宫里的说话的人。 厂公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皇后,目光冷漠,说出来的话也很冷漠。 “本督主以为,已经和皇后娘娘达成共识了,却没想到娘娘是这样想的。” 皇后也想到了刚刚在浴池密谋处理皇帝时的和谐,她变得有些不自然,此时她坐在贵妃榻上吃东西,路被厂公这么一堵,也只能仰头看着他。 不看还没什么,一看,在他的视线中,皇后声音不自觉的变小了一些,“当时本宫自然是因为忘记了下午的……”皇后闭上了嘴,只觉得脸又烧起来了。 她瞪着厂公,“明明是你先冲着本宫发脾气,本宫只不过是回敬你一番而已!” 厂公微微一顿,随后也愣了一下,他刚刚看皇后那样,确实又忍不住郁气结心,这究竟是为何? 见厂公愣住了,皇后趁热打铁,“被本宫说中了吧!你到底来本宫寝宫到底有什么事!擅闯皇后寝宫可是大罪!” 厂公回过神来,闻言忍不住挑眉失笑。 “皇后娘娘。”厂公微微拉长音调,“奴才闯都闯了,犯也犯了,娘娘又能如何?” 皇后一噎,又听见厂公继续道:“况且奴才从以往至今,犯下了多少大罪?娘娘恐怕数都数不清。” 他黑眸中那股潮湿的阴冷仿佛又席卷了她的全身,他看着她微笑,“当初冒犯娘娘那般灭九族的大罪,奴才不也一犯在犯吗?” 皇后睁大了眼睛,她失声气急,“你……!” 厂公坐在她身旁,朝着她微笑,替她整理了衣领,“娘娘不必生气。”厂公说,“如今娘娘不也犯下了同样欺君灭族的大罪么?只不过是与奴才一个处境罢了。” 皇后发现了一件事,“贺朝,你在威胁本宫?” “怎么算是威胁呢?”厂公轻笑,“奴才只是提醒娘娘。” 他看着面前的少女,长发散在身后,额侧有着些许调皮的凌乱碎发,穿着单薄的寝衣,看起来瘦弱娇小。 厂公忍不住叹了口气。 皇后警惕:“干什么?” 厂公:“娘娘还是太瘦了。” 皇后忍住想打人的心思,“关你什么事?” 厂公微微挑眉:“奴才关心娘娘凤体,怎么会不关奴才的事。”他语调微杨,“况且……奴才感受过,自然出言提醒。” 皇后脸又红了,她震惊道:“你、你要不要点脸,竟又提起此事?” 厂公表示自己很无辜,“奴才只是实话实说。” 皇后发现了,当他自称本督主,就是生气的时候,当他一口一个奴才,又是他在故意逗她的时候。 恼羞成怒的皇后站起身,提着裙摆,一手指向门口,“给本宫滚出去!” 厂公看着她似是无可奈何,“娘娘怎又动怒?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皇后拳头硬了,她捏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觉得不应当与这种人再起冲突,“厂公贵人事忙,怎么不去处理外间杂事,夜深了,本宫要安寝了。” 厂公闻言笑容更深了些,“奴才就是来服侍娘娘安寝的。” 皇后差一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你、你在说什么?” 厂公也施施然站起来,“皇后娘娘想的是什么?”黑眸似笑非笑,“恐怕娘娘想的和奴才不同吧?” 皇后才发现是自己污了。 皇后见他油盐不进的模样,僵持了一会儿,为了尽快摆脱她,皇后最终同意了他服侍她安寝。 怎么这家伙自从进来就怪怪的? 皇后坐在床边的案桌上,一边腹诽一边打量着真的给她铺床的男人。 难道是因为看到她在安慰巧夏? 但这有什么好生气阴阳怪气的,搞不懂。 姜穗百思不得其解。 随后等她坐在床边,她盯着一旁的男人看。 皇后:“你怎么还不走?” 厂公其实忙了一天了,但他脸上不曾见丝毫的疲态,仍然精神的很,悠闲地站在一旁。 厂公微笑道:“娘娘还未曾安寝。” 皇后咬牙:“我都坐在床上了。” 坐在窗边的少女肌肤白皙,此时的内室只剩下一旁烛灯上小小的烛火在燃烧,在她身上流淌着昏黄温暖的光。 她仰着头,眉目间满满的鲜活生气,完全没有了他在浴池时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也没有了刚才身上的那股苍白。 恢复过来了。 厂公只觉得那股郁气在她的注视下都消散了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他略微的失神被她误会,少女有些着急起来。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似乎是想到了曾经发生的事,有些害怕担忧的她声音都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强硬,“厂公是要食言吗?” 皇后说:“难不成厂公是仗着本宫无法发难,亦或者是因为先前发生的事就以为是本宫的什么人了吧?” 她讥讽道:“贺朝,你做梦。” 厂公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原本还不错的心情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让他生气。 总不能和谐的共处。 厂公阴冷一笑。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厂公说道,“奴才是在痴人说梦话。” 皇后话脱口而出,就知道坏事了。 她身子紧绷,不断懊恼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呢? 厂公已经逼近了,他微笑着,黑眸却阴森森的。 “娘娘是高高在上的中宫皇后,金陵世家出身,京中贵女,自然看不上奴才这样低贱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