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湘雾掰过公孙寂的脑袋,在他脸颊亲了一下:“乖,听话。”公孙寂愣住了,仿佛变成了木雕,一动不动,像是傻掉了。孟湘雾继续去熬药。 过了一会,公孙寂也凑过来了,眼睛还湿润着,有些扭捏:“我……我能帮上什么吗?” 孟湘雾指着旁边的一个小锅:“补血的。” 小锅里已经泡好了药材,公孙寂给孟湘雾熬药熬出经验了,看得出已经泡得差不多了,立即生火。 这一夜,有公孙寂帮忙熬药,孟湘雾终于小憩了一会。也没有增加新的病人。 翌日。 明明已经到了辰时,天依然是灰蒙蒙的,厚厚的云层掩住了阳光。孟湘雾仍在熬药,等在外面的病人已经愈来愈少。一百,八十,五十.. 到了午时,只剩下最后一个病人了。 孟湘雾端着药碗从屋子内走出来,公孙寂小心地扶着她,两人一起来到了最后一个病人身旁。这是个灾民,家人或许死光了,只留下他一个人,闭着眼睛躺在地上。 孟湘雾蹲下身,亲自喂他喝药。 公孙寂帮忙托着那人的后颈,让她喂药的时候能方便点。最后一勺药喂下去,孟湘雾缓缓站起身。恰好,天公作美。 灿烂耀目的阳光破开厚重的云层,在空中形成一道金色的光柱,最终降落在孟湘雾的头上。在一片灰蒙之中,孟湘雾身披绚烂金光,整个人都在发光,仿佛落在人间的天神。她仰起头,清秀眉眼被阳光照亮。 “知……”她好似在金光中看见了什么,黑曜石般乌黑剔透的眼眸盯着光芒深处,轻声呢喃道,“天命……” "简直是活菩萨啊!" 被她救了的人们情绪激动地对她 磕头。 “各位乡亲,不要拜了。”孟湘雾说完这句话就昏了过去,被公孙寂接住,吓得到处找大夫。 她连续三天没怎么休息,还一直放血,能坚持到现在都是靠意志了。 孟湘雾醒来时,恰好听见门外公孙寂的声音:“只见天上一道金光,降在不苦头上,我都要以为不苦要上封神榜了!" 孟湘雾:"……" 孟湘雾勉强抬手捂住脸:“被他一讲,怎么这般……害臊。” 她扶着床沿努力撑起身子,外面的人似乎听见了屋内寒窣的动静,脚步声迅速靠近。 公孙寂第一个冲进来:“不苦,你醒了!” 庄主夫人紧跟在后面,亲热地拉着不苦的手,一副极感动的模样:“好孩子,这次多亏了你。”庄主不好进来,就在门外对孟湘雾点了一下头。 经此一事,孟湘雾简直成了铸剑山庄的宝贝疙瘩。 天幕的画面飞快跳过。 两年后,公孙寂如当初对天心说的那般,八抬大轿迎娶不苦,声势浩大,他们成个亲整个武林都知道了。 不苦因为前年放血熬药一事伤了根基,这两年身子一直很虚弱,公孙寂不敢与她行房,就搬个凳子坐在她前面,看着身穿艳丽红嫁衣的不苦傻乐。 孟湘雾捏住他鼻子:“娶我当摆设?” “那我……”公孙寂憋得脸都红了,小心地问,“亲你一下,可以吗?” 孟湘雾说:“可以。” 许多看直播的修士不禁屏息,就好像呼吸会惊到这两人似的,谁知天幕画面一转,又是两年过去。 看直播的修士:"……" 又是一年武林大会。 公孙寂又在华山论剑拿到了魁首,蝉联天下第一。 他无聊似的甩着剑,走到了正跟别人下棋的孟湘雾身边,把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膀上。他说:“我发现天下第一没什么意思。” 孟湘雾看都不看他,一双眼睛还黏在棋局上,右手拿着白棋子,左手精准地摸到了公孙寂的脑袋:"乖,自己找个地方玩去。" 公孙寂幽怨地瞥了眼孟湘雾,坐在旁边看她下棋。 r />他嘴欠,边看还要边点评。 孟湘雾可能听得烦了,从旁边摸了块糕点塞他嘴里了。公孙寂总算安静了,他想起什么,跑开了。 等孟湘雾下完棋,公孙寂带着驴打滚出现在她面前,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了。两人携手,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他们春天会一起赏桃花,夏天去避暑山庄游玩,秋天给天心和沈药师扫墓,冬天孟湘雾会裹得严严实实,看公孙寂做丑丑的雪雕。 孟湘雾三十岁。 这年冬天好似格外的冷,孟湘雾躺在床上,对双眼湿润的公孙寂说:“我要死了。” "别胡说!"公孙寂眼泪落了下来,握着她的手恳求道,"不苦,不要死……求求你……"孟湘雾闭上眼睛,轻声道:“等我死后,你就娶个续弦吧,你才……” 她话还未说完,便没了气息。 公孙寂伏在她身旁哭了许久,拔剑自刎。生同衾,死同穴。 这便算,共度一生了罢。 【我明白这个南柯一梦的用意了。】 【先说顾寂,他在南柯一梦中得到了所有,没有孟湘雾这个绝顶天才在前面挡着,他成了天资最好的人,后面也拿到了天下第一,还娶到了心爱的女子。或许南柯一梦想知道的是,当他的胜利唾手可得后,他会不会迷失本心。】 【不过对顾寂而言,南柯一梦让他认清了真正想要的。他应该明白,他以前一直跟孟湘雾求战,其实不是为了在剑之一道上争个最强,而是因为喜欢孟湘雾。】 【再来说孟湘雾,她倒是与顾寂相反,失去了全部。她曾天资卓绝,却在南柯一梦中身体病弱,连轻剑都舞不动,是个废人。她好不容易拥有了一个与孟宗主截然不同的爹,爹却死了。或许南柯一梦想知道的是,当她失去了一切,她会如何。】 【我们看到了,她心性坚韧,不能用剑,那便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