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
姜雨芫随手在身上一摸,摸出了水玉,掷给一步遥,心里默念:对不住,水玉前辈,暂且拿你搪塞一下吧。
眼前她就想快些把大胖给自己的丸子喂给阡陌,或许能让阡陌醒过来。
一步遥还没反应过来,伸手去接水玉。到手里一看,骂道:
“什么破玩意儿,敢诓骗老子。”
把水玉狠狠丢在地上。
姜雨芫早已跑到欧阳道川身边,一边扯下他口中的破布,一边把药丸塞进阡陌嘴里。
不知欧阳道川嘴里念叨一句什么,他发髻上飞出一支长不过一寸的薄刃。
唰唰唰!
攻向正飞速转动破轮椅朝姜雨芫扑来的一步遥。
一步遥蛛丝乱飞,三两下缠住薄刃。
眼看一缕蛛丝飞射向姜雨芫,欧阳道川挣脱开手脚,正要抢上前去拦住在姜雨芫跟前。
蓦地一个身影弹了出去。
一步遥哇哇大叫起来,一边空出嘴来,对着自己血流不止的腹部不停地用力吹气,好减轻些伤口的痛感。
原来,阡陌正是那个身影。
她突然醒来,扑到一步遥身上朝他腹部咬了一口。
此时,阡陌全身而退,站在姜雨芫身旁,嘴上沾满蛛丝和鲜血。
姜雨芫乍一回头,叫了声:
“阡陌。”
这一声里,有多少委屈和辛酸!
阡陌抬了抬右前爪,又无力地放下。
伴随着一声沙哑的喝骂,一缕蛛丝缠绕在阡陌脖颈上,狠狠将她拽起。
姜雨芫转身要拉扯那缕蛛丝。
欧阳道川早就空手抓住蛛丝,用力一抖,从蛛丝上抖出那片薄刃。
薄刃飞弹,落入欧阳道川手中,变成一把短剑。
欧阳道川倒转短剑,斩断蛛丝。
阡陌从半空坠落,姜雨芫赶紧上前稳稳托住阡陌。彼此对望一眼,阡陌又闭上了双眼。
一步遥见一击不成,咒骂一声,一边喷出蛛丝应付欧阳道川,一边骂道:
“傻瓜,还不来帮忙!”
愣在一旁看景的空空挠了挠脑袋,有些不知所然。
“痴货。”
一步遥破口大骂:
“空空,快杀了这小子。”
空空反应过来,答应一声,跳起来,冲欧阳道川去了。
“空空!”
鹞姬一声喝。
空空连忙收住,差点儿站不稳摔倒。
欧阳道川应付一步遥已是勉强支撑,倘若空空横插一刀,必有性命之忧,鹞姬这一喝算是救了他。
一步遥骂了声‘奶奶的’。猛地发力,击倒欧阳道川。
不知一步遥这声骂的是鹞姬还是空空。
骂完他就老实了。
鹞姬飞脚踢向破轮椅,车轮迅速向后转动,忽上忽下,颠的一步遥摇晃不止。
一步遥有苦说不出,黢黑的脸庞快要炸开,急忙朝地上喷射出几缕蛛丝,企图减轻轮椅后腿之势。但是鹞姬那一脚的力量太大,一时根本停不下。
破轮椅经过空空身边时,急得一步遥朝空空吹胡子瞪眼,实在等不及空空有反应,一步遥噗地喷出一大团蛛丝,完全遮盖住空空的头脸。
吓得空空哇哇大叫,满手抓着蛛丝奔跑拉扯。大力挥舞之下,空空把蛛丝在手上绕成两大团,将一步遥甩了出去。
就这样,空空拼命撕扯蛛丝奔跑,一步遥生生被空空用蛛丝拖拉着,时而弹向半空,时而在地上摩擦。
任一步遥怎么嚎叫辱骂,空空头脸上的蛛丝越缠越多,就跑得越来越急,根本没去听一步遥的叫声,慌不择路,朝一处山坳去了。
鹞姬不理会一步遥和空空,手持岁月梭,站在姜雨芫跟前,高而瘦的模样,好似一口能生吞了姜雨芫。她带着悲戚的声音听起来叫人毛发直竖:
“我儿子呢?你可是拿这么个东西诓骗我?叫我把你碎尸万段!”
姜雨芫正不知怎么开口向鹞姬解释,她抬手伸向姜雨芫头顶。
欧阳道川暗暗叫道:不妙!
飞身过来,格挡住鹞姬伸向姜雨芫的手。
可惜,拦了个空。
鹞姬并未朝姜雨芫下手,而是收回附在姜雨芫后颈上的发丝,拿到鼻翼下嗅了嗅,无限柔情地呼唤着‘儿子’。
姜雨芫松了口气,朝欧阳道川微微一笑。对鹞姬说:
“鹞姬,我没有骗你,展念就在岁月梭里,他的发丝大胖已经给你了吧。你若想见他,必要到岁月梭里去。”
“快说,怎么进去?”
鹞姬的盲目里闪着点点星光。
姜雨芫鼓起勇气,提出条件:
“我能让你进去,但你务必要答应我,把宗志还给我,然后送我们出六通山。”
“好,我答应你。”
鹞姬毫不犹豫,迫不及待:
“快,快让我进去见我的念儿。”
姜雨芫想了想,还是要跟她说明:
“展念中毒了,我救不了他,只能让他进入岁月梭回到从前。”
“中毒!”
鹞姬念叨着。
欧阳道川紧张地张开手臂护在姜雨芫跟前。
鹞姬没有像姜雨芫想象的那样冲她发作,没有暴怒迁怒大家,而是流露出苦痛无奈的郁结之情,对着云空长叹:
“是她,一定是她。”
倘若她没有目盲,此时该有两行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姜雨芫有些能够体谅她内心的悲恸,用眼神示意欧阳道川不必担心,轻声安抚鹞姬:
“展念在岁月梭里回到了儿时,那个时候,他和自己的母亲在一起。正在牙牙学语,已经会叫娘亲,每天都是欢喜安康的。”
“那个时候确是欢喜安康,而后不久,便是灭族的祸事。”
“不会。”
姜雨芫斩钉截铁地说:
“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