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梭里不会再经历阴谋和杀戮,永远只和展念在一起,和风氏在一起,岁月不会流逝,你们不会分离。”
“是吗?”
鹞姬面对着姜雨芫,无光的眼里满是期待:
“我能回到从前,看得到念儿,看得到一切?”
“当然。”
“可是,你说念儿中毒了。倘若这岁月梭不牢靠了,我们不能再待在里面,念儿怎么办?”
母亲总是为孩子想得最周全,鹞姬也不例外。
欧阳道川自告奋勇:
“我来找解药。”
“你?!”
鹞姬不相信:
“笑话,我会把念儿的性命系在你身上么!”
姜雨芫直言:
“那么多年,你可曾护住展念,他的命不一直都攥在别人手里么!”
鹞姬哑口无言,呜咽起来,痴痴地唤:
“念儿,我的念儿。”
姜雨芫和欧阳道川对视一眼。
欧阳道川拍拍灰狼的脑袋,灰狼识趣地小跑着捡回水玉,交给欧阳道川,欧阳道川用衣袖擦干净水玉,递给姜雨芫。
姜雨芫一边接过水玉,一边劝说鹞姬:
“你若是不相信我们,我便把岁月梭留在六通山,让五怪替你守护岁月梭,待找到解药,一定送于你,你可愿意?”
鹞姬犹豫着,似是下定了决心,高呼一声‘幻音’。声音极具穿透力。
幻音鬼魅般前无声息地出现在鹞姬跟前。
蒲姑姑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身子,抱着百宝儿奔向欧阳道川和姜雨芫。
到了跟前,先打量一番姜雨芫,再冲着欧阳道川乐呵呵笑:
“好儿子,儿媳和你都好好的,我就放心啦。”
四处张望,问道:
“宗志呢?”
看到鹞姬,气冲冲上前质问:
“你...”
欧阳道川见状,立马拦下蒲姑姑:
“宗志马上就回来了,看好孩子。”
蒲姑姑低头瞧着怀里的百宝儿,转怒为喜,哄他道:
“屋子里憋闷久了,还是到外面清爽舒畅,好宝宝,我带你到处看看景色。”
说着,抱着百宝儿往别处走了。
幻音没有阻拦,由得蒲姑姑在近旁转悠。
鹞姬一手拿着岁月梭,一手摸到自己后颈上,猛一用力,拔下一支羽根带血的羽毛,交给幻音:
“这么多年,我身上仍残留着鸩毒,这支羽毛上的毒性足以教一步遥生不如死,他若在六通山胡作非为,你只管把他毒成废物。至于空空那蠢货,向来被一步遥哄骗教唆惯了,关起来饿几天就老实了。最最要紧的是看住岁月梭,哪怕是天崩地裂,你也要护住我儿子。”
幻音看着像是在听,也不作声。
鹞姬说完,把岁月梭交给姜雨芫:
“记住,我儿子活着,你们才能活着。”
姜雨芫接过岁月梭,问了最后一句:
“宗志呢?她他在哪里?”
“送我见我儿子,那孩子自会还给你。”
姜雨芫不再追问,嘱咐欧阳道川:
“欧阳哥哥,你抓紧我,别让我被带进去。”
欧阳道川把手搭在姜雨芫肩头:
“你放心,雨芫,我早想好法子,必不会叫你坠入岁月梭。”
一手拿着岁月梭,一手拿着水玉,拿岁月梭用力擦过水玉,来回数次,直到水玉上冒出烟雾,便将岁月梭放到鹞姬手里。
转瞬间,烟雾消散,鹞姬消失不见,地上空留下岁月梭。
幻音一挥手,岁月梭已到他手中。
他踱步到蒲姑姑身后,轻轻拍了拍蒲姑姑的肩膀,待蒲姑姑回过头来,幻音向蒲姑姑张开双臂,示意要回百宝儿。
蒲姑姑有千般不舍。
欧阳道川走上前去,劝慰蒲姑姑:
“咱们要走了,百宝儿不能离开六通山,还给幻音吧。”
姐姐!
欧阳哥哥!
蒲姑姑!
一连串的呼喊由远及近。
大家循声望去,大丛的叶蔓托着姜宗志和大胖赶来了。
宗志!
姜雨芫和蒲姑姑几乎同时呼喊着,奔赴向姜宗志。
蒲姑姑把百宝儿交还给幻音,朝叶蔓跑去。
待姜宗志落地,蒲姑姑摸着他的脸来回摩挲,唠叨个不停:宗志,宗志啊,你可回来了,宗志,宗志啊......
灰狼聚集来。
胜将军聚集来。
姜宗志呵呵地笑,摸摸姜雨芫手里的阡陌,惊喜地叫道:
“醒了,阡陌醒了。”
姜雨芫低头一看,阡陌正慢慢闭上眼睛,也会心一笑。
欧阳道川向大家走去。
大胖舒展开叶蔓,浓密厚重,托起大家,越过山坳,攀上山峰,直向六通山下去。
离开前的一刻,蒲姑姑回头朝空地看了看,幻音已经不在,空地真是空了。
大胖送大家出了六通山,依旧是恋恋不舍。
姜雨芫没有带他走:
“你生在这里,这里是你的家,回头看看吧。”
大胖回头一瞧,漫山遍野的叶蔓,将荒凉的六通山装扮得生机盎然。
叶蔓上探出无数大大小小的白白胖胖的脑袋,多如繁星的地精都在朝山下望,直勾勾看着大胖。
呼啦啦!
一大团叶蔓忽然从山上倾泻而下,恰好撞到大胖身上,把他严严实实遮盖住。
叶蔓下钻出白胖胖的脑袋,笑嘻嘻地傻乐,立即被一只从叶蔓里探出的胖手摁住。
姜宗志叫了声‘二胖。’
没错,胖脑袋是二胖的,胖手是大胖的。
大胖摁着二胖的脑袋顶出身子,甩一甩满身的叶子,气道:
“二胖。”
二胖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