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流,人倒了下去。
无往在小师妹发怒的那一刻,便料到她要动手。待发觉她拿酒坛子砸向阡陌时,想也没想,就把自己迎了上去。
姜雨芫尚未反应过来,阡陌已从她手中挣脱,飞身一跃,化作人身,挥拳击向蘋儿。
蘋儿惊魂未定,出招格挡。
阡陌拳开变掌,劈向蘋儿。
蘋儿随即变换招数,待要化解阡陌的掌风。突然觉得脚下吃痛,心知不妙,痛喝道:
“小畜生暗算我!你们给我等着。”
强忍着痛,身子向后翻转,风一般奔出去。
阡陌回头看一眼地上的无往,道:
“雨芫,你看好他。”
飞身追了出去。
姜雨芫张口欲言,阡陌已消失不见,叹息一声,只得先俯身查看无往。
无往虽然满头鲜血,但气息沉稳有力,不像是被砸晕了,更像是醉酒沉睡了。
姜雨芫先找来帕子和水盆,替无往擦去血迹,简单包扎起来,而后又费力地把无往拖到床上。
一边为无往的伤势发愁,一边为阡陌担忧。
蘋儿一路狂奔,阡陌就一直狂追不舍。
一直跑到悟道斋外,蘋儿忽然嚎啕大哭:
“师祖,救救蘋儿,救救蘋儿啊!”
破门而入,一下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师祖,师祖,那个新来的小狐狸要杀我哪!您师祖要为蘋儿做主哇!”
草帘后传来定真师祖的声音:
“哭哭啼啼做什么,休要在此大声喧哗!”
蘋儿勉强收了收哭声,仍是哽咽不止,回头看一眼跟进来的阡陌,抹一把眼泪,尽是委屈:
“师祖,那小狐狸已追过来了,她和姜雨芫蛊惑二师兄,在谷里饮酒作乐,我劝解几句,小狐狸就对我追打不休。她们犯了禁忌,依照谷里规矩,这样的人是决不能留下的。只要师祖一句话,蘋儿这就把她们撵出去。”
阡陌走到蘋儿身侧站定,冷眼瞧着她,一言不发。
定真师祖在草帘后应道:
“原是这等小事,就值当这样哭天喊地。蘋儿,我问你,你可被小狐狸伤到了?”
蘋儿的声音低下去:
“伤倒没伤到,可她也太过凶狠。”
师祖又问道:
“小狐狸,我问你,你可是要杀了我的徒儿?”
阡陌冷冰冰回道:
“我杀她做甚!师祖,你这女徒儿太过跋扈,既羞辱于我,还把酒水泼在雨芫脸上,如此没礼数的小辈,该不该教训?”
“该!”
定真师祖声音坚定。
蘋儿哼哼两声,娇声娇气:
“师祖,莫要听她胡说,明明是她们合起伙来欺负我。自打那个姜雨芫带来这个小狐妖,谷里就没安生过,先是小狐妖大闹染坊,而今又迷惑二师兄犯忌,若不赶出去,以后不知还能惹出什么乱子来。师祖千万不要再纵容她们祸害咱们东鱼谷。”
“够了!”
定真师祖一声厉喝,震得蘋儿立马往后缩了缩身子:
“你说来说去,无非是想把她们赶出东鱼谷。故意到我这里来做委屈哭诉的样子,谷里的事向来是你大师兄打理,何时轮到你来掺和,你先看看自己这副样子,堂堂东鱼谷的小徒儿,竟拿捏不住一只外来的狐妖,真是没用。”
蘋儿被定真说得更是憋屈,才要反驳。定真师祖又道:
“蘋儿,你要是不服,就与那小狐狸比试比试,看谁能赢过谁。”
蘋儿正有气没出撒,本想在定真师祖面前装装样子撒撒娇,借机撵走姜雨芫和阡陌。这时一看光凭嘴上说说没什么用,倒不如打一架,一来能狠狠出一口恶气,二来震慑住阡陌,让她知晓自己的厉害,还能以此提出要求:
“师祖,我必是不怕她的,但既是比试,有高下之分,也要有奖惩之别。我要提个条件,倘若小狐妖赢了,以后她们的事我再不过问,如若我赢了,师祖今日就要把她们赶出谷去。”
定真师祖问道:
“小狐狸,你看这样可行?”
阡陌不以为然:
“比就比,还请师祖莫要偏心,蘋儿姑娘说到做到。”
蘋儿不甘示弱:
“好大的口气,比完再说这话,到时候可别赖着不走,才教人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