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桑转着手腕上的玻璃种绿翡翠手镯,“雁儿哪里是当心我过得不好,是担心我过得不好没人知道。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雁儿说了多少嘴了?”
“这些年来,我什么都没做便莫名其妙的被冠上苛待庶女的名头。但袁家之中庶女庶子不少,怎么他们都好好的。”
“雁儿不敢。”
袁一桑:“袁家家风清正,我母亲虽为嫡母,但对你们却极好。我们自小读书还是一个先生教的。你身上的衣裳也不比我的差,我怎么苛待你了?”
“雁儿没说长姐苛责我,只是雁儿胆小罢了。”袁雁说罢,又开始抹眼泪。
“既然你没说,那众位夫人小姐,怎么一口一个苛责。还问本王妃配不配?”
袁一桑眉头一挑,丹凤眼扫向众人。
众人一愣,连九儿都没想到这点。
是的,袁雁从头到尾都没说,只是大家揣测。
但大家为什么会揣测?
宅院妇人又不是蠢货,自然有人想明白了。
袁一桑不想再跟这些人说嘴,无趣又烦。自顾自喃喃道,“原来庆国公家里是这样的教养。”
这要是涉及到教养这一块,那庆国公的人也不能坐视不理。
“九儿!”国公夫人呵住爱女,虽然也不喜这宁王妃,但众人瞧着也不能让九儿给国公府的女眷丢脸。
“请诸位夫人安。”落音及时出现,给在场的诸位请安,再走到王妃跟前行礼,“王妃,王爷请您回去。”
“嗯。”
“长姐,这王爷怎么没亲自来接您啊?”
袁一桑:“他身子不好,不易吹风。”
“呵,是身体不好不易吹风,还是根本不想理会。”九九冷笑。
这一次不仅是九九想笑,其他夫人和小姐也跟着用帕子捂嘴笑起来。这京城谁不知道宁王对王妃深恶痛绝。
就算是走一起也恨不得离得远远的,甚至当众呵斥过。
要说王爷会来接王妃回去?那只怕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东边落下了。
众人的嘲笑声让落音郁闷,忍不住扬起下巴高声道,“王妃,王爷已经在外头的亭子等了。只因此处都是女眷,不好进来罢了。”
众人讶异,面面相觑。
这两人中秋宴尚书府里还闹得不可开交,一位侍女倒酒只是挨了王爷一下,王妃大发雷霆。掀桌砸碗,又将那侍女狠狠打了两巴掌才解气。
因此事宁王恼极,气得旧病复发,离席拂袖而去。
这件事,在各家后院里是茶余饭后的笑柄,说一次笑一次。
宁王真的来接了?
“他来做什么?”相比于众女眷的讶异,袁一桑却不欢喜。站起身越过袁雁径直往外走。
落音看向众夫人的神情,或诧异或震惊,轻哼一声。
叫你们这群人都瞧瞧,我家王妃与王爷琴瑟和鸣,都来接人了。瞧瞧你们!夫君有一个来的吗?
没有!
袁雁最是难以置信,推开九儿跟出去。
果然,走出门那条长廊尽头的亭子里站着一位身型挺拔的男子,这背影可不就是袁雁魂牵梦萦的宁王吗?
“真的是宁王!”
袁一桑见真的是他,柳眉微微一皱,加快脚步过去,“你怎么来了?”
“本王来接你。”
“我有脚也识得路。”袁一桑不明所以,为何要接?
明纪哑然失笑。
听落音的话明纪就知,这落音若真的用这借口将人请回来,只怕流言又随着银杏叶飘到千家万户。
世人皆知宁王王妃不合,相看两生厌。正因如此,明纪才决定亲自过来将人接回去,止了众人的口舌。
“王妃,回府吧。”宁王伸手。
袁一桑抬手搭脉,听脉象无碍之后才说道,“你现在若是得了风寒,就前功尽弃了。”
“王爷,王爷!”
袁雁跟着追出来,挤到两人中间,先给宁王行礼,眉眼盈盈巧笑嫣然,“拜见王爷。”
明纪见这少女眼熟,理应是见过的,可不知是谁便看向王妃。这后府女眷,她理应认识。
袁一桑很显然没明白这一个眼神的意思。
“王爷,我乃是王妃的庶妹,名唤袁雁。”袁雁紧张,声调也故意掐的细嗲。
听的袁一桑起一身鸡皮疙瘩。
“嗯。”明纪微微点头,算是应答。
“王爷可还记得,您幼时见过我的。”袁雁就想抓住这一个时机,尽量在宁王面前露脸。
袁一桑在一旁听着,原来两人见过?
“不知道,因为明纪过中秋没几天就被你气死了,也不知道两个人见没见过。”系统也好奇。
“不记得。”明纪幼时因为身体缘故,一直养在母后身边。母后去世后他也一直住在宫里,后来皇兄登基这才出来开府。
按理说是没见过才是,就算见过也不记得。
“回吧。”明纪也觉得这秋风开始凉,吹得人骨头缝不舒服。既然袁一桑说不要吹风受凉,那赶紧回去。
袁一桑:“嗯。”
两人都忽略一边袁雁,径直离开。
袁雁站在原地,看向厅里往外看的女眷,红了脸赶紧离开。
“真的来接了,这两人是和好了吗?”
“不知,但这宁王妃今日有些奇怪。”
“确实,不闹也安静。难不成是改了性子,和王爷和好了?”
“不知。”
这夫妻之间的事情,也不好揣测。
现在的袁雁很奇怪,见袁一桑和宁王关系不错,甚至已经说上话了。所以方才说让她去做妾是真的吗?
“你不该出来吹风的。”马车里袁一桑还在担心,又号两次脉。这男主就不能乖点,在家里躺好吗?
你要是受一次风寒,就阻止我离开的脚步。
居然这样担心本王?
明纪整理袖口,摇头道,“若是本王不过来,只怕你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