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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2 / 3)

啧,快满月了啊……

现在矫情可不是时候,还有个麻烦等着。

伊薇特直起身,指尖一捻就灭了烟。她掖了掖头发,随意地擦去泪痕。抬首时早又是一副慵懒佻达的纨绔子弟气质。眼眸佯装无事发生般玩世不恭地流转,冲晦暗的远处启唇说道。

“人走了。”

回声荡漾后不久,不出所料,从阴冷的黑惶惶里闪出来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女,气喘吁吁,小跑到伊薇特身边,难以掩饰的雀跃,从不合画风的高傲眉眼淌到脚踝化作一摊温柔,鼻尖沁出点点汗。伊薇特的身高虽然没有小天狼星那样出挑,但跟大多数女巫师比还是绰绰有余。

少女烂漫地微仰头,轻轻地拉起伊薇特空闲的手晃了晃,语气中满是热恋中独属的娇嗔灵动,“刚才吓到我了,我正好过来。你跟那个人刚才是有什么事啊?”

是很在意这个人吗?所以才把她晾到一半这么久。

少女终究懂事地,没问出这句野心昭昭的话,只是偷偷地抬眸,贪恋了几眼令她魂牵梦萦的山河眉宇,好像抬手就能触碰到水底月般。想到这,忍不住餍足地微微翘起唇角,用长而翘的睫毛压下快要从眼底翻涌而出的情愫。

恍若无闻,伊薇特低头,忽明忽暗的目光滞留在被她握住的手上,看得少女出格的手指在刹那间心虚地缩了一缩。

这双手没有白天的那双让她有兴趣。

无趣地错开眼神。

她不是傻子,她当然听得出来潜台词。

但跟她何干。

伊薇特脸上没有一点多余起伏的情绪,没拒绝,也没回应,已经算是给之前的美好最大的体面。下一刹那,风流佻达的明眸尖锐直白地对上少女的两弯笑眼,清傲冷淡,看不出一丝柔软,即使荧光跳跃在眼底星河也同样无温。也许是今晚暴露得上瘾了,她毫不掩饰地把伪善撕得尽致,放荡狠鸷得明目张胆。

“学姐。”她漠然地唤了一声。

听到划分界限般的淡漠语气时,依偎着她的少女嫣然自若的脸微乎其微地僵硬了一瞬,下意识地皱眉道,“叫我纳西莎。”

明明有千万种回应的方式,伊薇特偏偏铁石心肠地要选一种最不留情面,最践踏人尊严的。她本来就是个恶劣的性子。把别人的倾慕,眼眸温柔地用钝刀开膛破肚,然后不轻不痒地讽刺一句。啊,这就是你的喜欢吗?

“那先替我向卢修斯级长问好。”伊薇特的薄唇讽刺地勾起,温声说出最锋利的话。

纳西莎神色闪躲地避开对视,很快掩饰了脸上的不自然,自知理亏般悻悻地收回手,无声地拉开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纳西莎很快整理好所有不可言说的情绪,下一瞬,抬眸,便又是平日里矜持的纯血小姐模样。

伊薇特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眼神晦暗不明。随意地瞥一眼纳西莎小巧的鼻尖上被映照得亮晶晶的汗珠,她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单臂一伸,把纳西莎捞到自己跟前。作祟的手并没有收回的意向,毫不客气地搭在她因刻意节食而瘦削的肩上。弯腰,敛眸,不算轻柔地拭去碍眼的小汗珠,抬眼望进纳西莎愣愣的目光中。

面无表情,但做得行云流水,太过理所当然,仿佛她们下一秒就应该耳鬓厮磨。纳西莎甚至感受到了一瞬她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脸上,似拿烧红的烙铁印在自己灵魂深处般。还没等她羞赧,伊薇特就已经一脸淡漠疏离地抽离出暧昧的气氛,眼波流转掩下是令人心寒的戏谑。

怎么自然地撩拨,怎么单单一个眼神就能让人魂牵梦萦,怎么利用自己的皮囊谋求最大的利益,这些可是她的立身之本。

都向家里服软了还想在这时候挽回她,伊薇特冰冷地在心里轻哼一声。

她最讨厌没骨头的人。

一个未出阁的大小姐能玩得过真枪实战过的她。

晃神,纳西莎可悲地意识到,就算拒人千里之外,就算了解她的劣根性。在摄她心魄这件事上,伊薇特总是游刃有余。

伊薇特平静地看透了她的春心萌动。她边佯装有耐心地温润询问,边捏着手帕递给她:“学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完便明哲保身地退回了原来的距离,仿佛刚才的动作太过正常。眉宇间都是漠然冷淡,透着清冷,清冷得让纳西莎刚死灰复燃的心绝望,刚想再伸出的手一倏间也不敢肯定。

纳西莎下意识地接过手帕,恍惚之间听到自己诚实到没骨气地坦白道,“我想跟你谈谈,关于我们之间…”

伊薇特一脸的满不在乎,敷衍地用鼻音回了一声。就连绕着发尾的指尖都写满了对她少女情怀的不屑一顾。

纳西莎作为第一个被她深夜偷带出家过生日的布莱克哪里见过她这幅薄情冷淡的样子,贝齿难堪地轻咬殷红的下唇,心底不可控地泛上来一阵阵苦涩的潮汐。明知道她会再给自己难堪,但这次纳西莎仍孤注一掷地讲了下去,内心所剩的高傲夺过那把伊薇特言语紧攥着的钝刀。

既然她非要羞辱这份喜欢。

那,她就亲手把这份喜欢,开膛破肚。

“我听人说,你占卜课下课把我送的糖果全扔了。”

那糖果是她花了一个下午亲手制作的。

而身旁的人依然不为所动,反倒坦坦荡荡地对上纳西莎偷看的视线,浅笑着点了点头:“学姐送的东西,我吃不惯。”

浅笑着…点了点头… 浅笑着…点头……

在呆楞住的意识里,纳西莎只会机械式的重复喃喃这两个动作。不是没有预料过这种结局,但真的面临这张粲然嫣然的脸庞时,她的理智决堤得干脆,轻易得比自己想象的还溃不成军。不是兵荒马乱,而是溃不成军。

昨天刚跟母亲写信抱怨眼睛疼,让母亲把自己房间里忘带的眼药水寄过来。距离遥远,猫头鹰都要三天才能到。可她为什么只用了一秒就把眼药水滴进了自己眼睛里。

“伊薇特。”听见自己唤了她一声,带着浓重的哭腔。

她硬是把眼眶憋得血红,也没让漫到脖颈处的泪从眼尾流泻。到现在,她都竭力维持着布莱克的风度。

“你明明连打开都没——”

可满腔的苦涩还没吐露半分,那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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