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都是竖着的,跟海格被雷劈了一样。”
“我还宁愿被雷劈呢。莉莉知道我又去找他麻烦后说她生气了,然后我说…”
“说?”
“你知道我的,我脑子里同时可以装很多东西。”
“…行。”
“你行个屁。我脑子在那一刻有点想缓解气氛,以一种诙谐的方式,you get it?我知道有可能不合时宜,所以我跟自己一直说,不要说,不要说,不要说。”
“她说她生气了,你能说什么混账话。”
“…那你先放俩个屁出出气?”
“……”
“what?我没见过嘛,谁让她完美得好像不用上厕所。然后她就再也没理过我。”
接着,詹姆斯黑着脸,一脸冷漠地看着旁边那位笑得疯狂耸动的肩膀。看着笑得不能自已的西里斯,他沉默良久。
巫师好兄弟,不是吗。
就在詹姆斯无语的时候,突然有人似乎把一叠厚重的书“啪”一声,全放在那得了帕金森的肩膀旁边,桌子又是可怜巴巴地颤了颤。
“oh my gosh,i am so so sorry。”一个熟悉的温柔少年嗓音随即慌忙地道歉。
今天注定不安宁,詹姆斯长叹一口气,侧头,隔着埋头耸肩的某人,冲来人戏谑挑眉,看上去吊儿郎当,同时又是一副审视的姿态,“这周第三次起得比我们晚了,莱姆斯,晚上干嘛去了,谈恋爱了?拿这么多书你想干嘛。”
“哦,这些?快到期了,我想还回图书馆。”卢平沉着头,笑着回答道。
西里斯意态悠闲,托着下巴,正举起南瓜汁贴到嘴边,侧目,本随意的一瞥却被眼前的人而直接诧异住了,一下子,嗓音起码提高了三个度,“梅林的袜子啊,你这伤怎么来的?”
这句话一出,某人的背僵直在那儿,脸色看起来比平时还苍白一点点,还没等卢平支支乎乎,西里斯连南瓜汁都没顾上,猛地挪了挪椅子,倏地一下,大大拉近了两人距离,身子一倾,歪着头,颇为认真地端详着卢平脖颈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有人欺负你?”凝视着,他抬眉,语气异常平静。
切口很小,现在基本上愈合了,是一种新生皮肤的淡粉色。像是被很多什么尖锐的小东西刮去过。
卢平察觉到两人炙热的目光后,脸刷地变粉,眼睫慌忙扑眨了一瞬,下意识腼腆地摸了摸已经扣好的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啊…有蚊子,我自己挠的。”他真的不适合撒谎。
短促地轻笑了一声,西里斯撇过头,仰首,饮尽杯中所剩无几的南瓜汁,目光仍流转到卢平的脖颈上,眉睫噙着没有温度的笑意,舔了舔后槽牙,“你去当间谍肯定死的很惨。”
卢平不自然地侧过头,温润地笑笑,“谁说不是呢。”
那就是打定主意不肯说喽。
西里斯一脸恨铁不成钢,阖眸,又发狠舔了舔后槽牙,最终还是拿他没办法,掀开眼皮对上詹姆斯的目光,瘪瘪嘴。詹姆斯眨了眨眼睛,又像是有了什么鬼点子,唇畔扬起熟悉的看起来不怀好意的笑。
“哟,你看谁来了。”詹姆斯冲蛇院的长桌抬了抬下巴。
顺着方向,卢平和西里斯不明所以地望过去。一望过去,瞬间就明白了。
洛勒莱。
臭名昭著,腰细腿长,媚眼微挑的混蛋。
今天混蛋穿的衬衫袖子又宽又长,手臂就款款地收在里面,伸也伸不出整只手来,只有半个手掌,袖口飘然地贴着,勾勒出一点骨形来。到腰身处又拿黑色腰带那么一勒,显得更细,本就是宽袖长裤,唯一贴着的腰越发显得细窄起来。
本来在阶梯还没注意到的某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入座后,仰面躺在椅子上,无风撑起她的袖子,显得更瘦了,眼睛从下到上地,似笑非笑地看着坐在她面前的人,嘴上似乎娇嗔着什么,莫名多了点残花败柳的弱态。察觉到格兰芬多这块的打量,她歪过头,似乎装了雷达,眼神一挑,极缓极慢地,用舌尖舔过艳红的下嘴唇。做完后,弯了弯眼,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又是装的。西里斯撇过眼,心知肚明。
而另一个也神情微僵。
说好的相忘江湖的,卢平抿唇,低下眼,心情复杂地捏了捏眉心。
詹姆斯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旁边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反应,虽不明所以,但突然他抬眼望向洛勒莱,眼底明暗起伏,最终冲她抬了抬杯,倏地明媚一笑。
有本事,一勾搭就勾搭两个。
洛勒莱眼中的笑更盛了,颔首,眉睫浅浅淡淡的,无害得像是清晨蘸着露水的水蜜桃,她随手拿过对面人的杯子,似乎对詹姆斯藏匿在笑容背后的警惕很受用,翘起嘴角,手指似无意地在杯壁上敲了敲,那么一敲,无端令人想起欲盖弥彰的提醒,像是压低了的咳嗽声,可她不咳嗽,她拿手指敲,显得娇嗔。
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
Damn Right
詹姆斯眼眸一沉,讽刺似乎一瞬间暴露出了,他敛眸,仰首,一饮而尽。看着洛勒莱也饮尽后,他敛去笑,沉沉地看了她一瞬,最终撇过头。
提防着点,洛勒莱,他看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