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放话奉武山的人跟狗都不能进入公主府,那下人就绝对不敢阴奉阳违将顾衡川放进去。
最后还是方昱收到消息匆匆赶来公主府门口拦下了想要硬闯的顾衡川,免得明天一大早文武百官就能看见被长公主打了一顿的太子殿下。
方昱拦住了顾衡川,好生一顿安抚才让他冷静下来。
就算是担心路邈也不能不顾人家长公主的意见啊,要是她发起火这路邈的夫君之位那可不知道要给谁坐了。
方昱给一旁的王芙语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让她赶快回家去,他一个人陪着顾衡川就行了。
但不知道是女孩子家脸皮薄什么的,她竟然脸红了红道:“殿下,方公子说得对,与其这么在这干等着,不如先回宫请陛下来与长公主解释一番,您马不停蹄地赶来公主府身上的伤还没有处理呢。”
方昱吃惊地看着这个师妹,不理解为什么北啸帝就能解释了,难道这里边还关北啸帝什么事吗?
此次红韶院的计划方昱只负责了最初的调查,后面的细节他就没有参与了。这不是顾衡川的意思,而是王芙语提的意见。
她跟众位奉武山骨干商量过后一致认为,方昱自从上回在花楼里被路邈撞见后已经不适合接着参与下去,怕他暴露出什么,这才让他没有完全窥得这次计划的全貌。
不仅是他,恐怕就连顾衡川也怕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顾衡川与方昱一样对王芙语的话产生了疑惑,但不等他问出来,就见顾弈舟架着马急匆匆赶到了这里。
二殿下看也不看太子殿下一行人一眼,真真是学的了长公主的精髓直接将他们忽视。
守门的人见是顾弈舟来了,连忙派人告诉了长公主,那机灵的下人又绘声绘色地描述了顾弈舟对顾衡川他们的忽视,明确表示出他的立场,这才让长公主点头让他进来。
顾衡川此时脸色十分难看,他不能踏进的门却让另一个对路邈虎视眈眈的顾弈舟进去了,这相当于是明确表达出了对顾衡川的不满。
长公主看得上顾弈舟就是看不上顾衡川
方昱见有人捷足先登,也有点忍不住,想到之前长公主明里暗里的意思,他整了整自己的着装对顾衡川说:“衡川,我去替你探探路啊,免得让顾弈舟说你坏话。”
方昱信心满满地让下人去通传一声,却得到了一声回绝。
他难以置信地对着守门的人挤眉弄眼:“你没跟长公主说是我方世子来了吗?”
方昱希望对方能明白他的意思,他可是被长公主面谈过的人之一耶!
显然对方是没能明白,不仅如此还补了一刀:“方世子也是奉武山出来的,一样不能进府。”
说完直接就关上了大门,阻绝了方昱想要继续交谈的行为。
这可是让两个男人心里都开始焦虑了,如果单单是顾衡川还能理解,可是连方昱都被拒了,那就是被牵连的,说明路邈此次是真的出事了。
顾衡川一想到这就忍不住了,直接来到长公主府的外墙,足下一蹬就像翻墙进去。
没想到内有乾坤,那些兵还没走,一个个都在墙角边等着心怀不轨的人自投罗网呢。
顾衡川没办法,在负伤的情况下难敌这么多人,更何况他们又不是什么间谍犯人又不能下死手。
羌就比顾衡川好运了,不仅处理好了身上的伤口,重新收拾了一番,还能堂而皇之地出入公主府。
他自然是知道顾衡川在门口的动静的,他没有掩饰自己的踪迹,就在不远处看着顾衡川与那些士兵们纠缠,眼神得意又不屑。
这可不就是在顾衡川心上扎刀吗,前些日子他有多瞧不起这个奴隶,如今就有多嫉妒这个人。
羌方才在红韶院的表现在长公主眼里可是强过顾衡川百倍,回到府后下人看菜下碟,他的待遇直线上升。
他没有多看被拒之门外的顾衡川,转身去了路邈的院子里。
他一想到自己的主人就在里面,不禁憨笑,敲门的手却突然停滞在空中,生怕打扰到门缝里瞧见的一对男女。
绿色的瞳孔微微放大,清晰明了地将路邈对浮玄的依赖收入眼底,他从未见过主人对哪个男性有这么强烈的依赖感。
方才见过顾衡川的愉悦感在这幕里瞬间粉碎,他强迫自己露出微笑,却控制不住挫败感涌上心头,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充斥着毁灭眼前人的暴虐感。
不待他压制住这种突如其来的冲动,就感觉一股冷意向自己袭来,如同高高昂起的骏马被人强硬地压下马头,屈辱地被摁在冰水中清醒了一番。
很好,卑贱的奴隶狠狠隔空被高尚的天师狠狠扇了一巴掌。
不像长公主和冬露他们对羌另眼相待,浮玄的眼神比之顾衡川更加令他感到难受。
如果顾衡川是因为他奴隶的身份不屑的话,那么这位传说中无所不能的天师就是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
无视比轻视更能让人难以接受。
浮玄身子动都没动还保持着安慰路邈的姿势,根本就没有给门外的人一个眼神。
对他出手,也只不过是怕外面那人控制不住自己影响了路邈而已。
而且,邈邈何时身边有了炼体这么强的人,从他方才的查探来看,这个人比之顾衡川在炼体上的优势更胜一筹,但也不像是经过名师名门教导过的,不然也不会差点失控。
顾弈舟没有直接去见路邈,反而是让刘管家通传了长公主后进入了长公主的书房,一番交谈后顾弈舟才来见了路邈。
此时浮玄已然离开,顾弈舟只见到路邈身边勤勤恳恳守卫着的奴隶羌。
他没有多加关注这个人,快步上前几步蹲在路邈的膝前,心疼地看着她:“邈邈,疼不疼。”
顾弈舟来之前就从长公主那里得知了路邈的失明,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真正看见了少女灰暗的瞳孔时心里是那么难受。
路邈摇摇头,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在宫中收到消息就赶来了,衡川怎么在外面不进来陪你,我方才还见他与王家小姐在府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