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此时清辞也已经走来。 夏日刺眼的阳光,为他的身体镀上一层浅浅银边。 在众人的注视,禹冠林缓缓笑了笑,他轻叹一口气手指放了来,接起身朝清辞所在的方向说道:“自古英雄出年,今日这病,或许不应该老夫来治。” 接,缓缓向他拱手。 涟和盛夏的烈日从天边照来,禹冠林额尖生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真的老了。 县衙署外众人齐刷刷地朝清辞看了过去。 一身衣的年轻医生,走去简单把脉:“无碍,扛过今晚就会好很多。” 说,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了镇痛的药丸,分发到了这个病患的手中。 自始至终,清辞的身上都没一丝半点的紧张与慌乱。 * 重剂与之前的药方相比,效果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立竿见影。 次日清晨,不病患的状态,便已肉眼可见与前日了区别。 过一日,效果更为明显。 直到这个时候,太医总算松了一口气,但清辞始终不敢放松。 要想治好疠疾,只靠一服药是不够的。 午后,清辞和宋君然,还雍都的太医待在议事厅内,讨论一步的计划。 “……待症状变轻后,便要放缓药量,以防止药效过强,反伤正气,”清辞一边在宣纸上写写画画一边说,“每人用药的剂量都需随病情变化而增减,此事各位应时刻关注。” 剂量的调整对方剂效果至关重要。 这件事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 “是是!”众人连忙应。 或许日前,他还清辞看作“江湖郎中”。 但今日,恨不得他当神仙一般供。 ——若是此次疠疾真的能被顺利处理,自己也可以跟眼前人一起,名垂青史了。 而在他的身边上一两手,对今后自己行医,也利无害。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还什么事,您尽管吩咐便是!” 清辞垂眸笑了一摇头道:“暂时没,你还事吗?” “没,没。”众人立刻摇头。 议事厅里安静了来,太医开始整理宣纸上的笔记,研究方剂的奥妙。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玄黑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门边。 是谢不逢。 见他来,周围太医立刻绷紧了神经,唯恐自己不小心触到陛的逆鳞。 但谢不逢始终看都没多看他一眼。 他缓步走了进来,手上还拿一个小小的木盒。 “这是县衙署外百姓赠予你的。”说,谢不逢便轻轻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上。 清辞顿了一,缓缓东西拿了起来。 打开木盒后他看到——这里面装的,原来是一个小小的木雕。 见状,宋君然也跟凑了上来。 “这是你的手,”认出木头上雕的是什么后,宋君然不低声感慨,“他还真是上心。” 受制木料大小,那个木雕上,只刻了一只右手。 而它所雕的,正是清辞拿银针的样子。 淡淡的香味,自清辞的手中散了上来,透过纱传到了鼻尖。 ……这是一块紫檀木。 放在雍都,或许算不了什么,但是在涟和是一个家庭值钱的东西。 “这太贵重了。”清辞不摇头。 此时他手中的东西,仿佛比黄金还要沉重。 清辞动作变得无比小心。 他的确从未受过如此大礼…… “你好好拿吧,”禹冠林放手中茶盏,拱手向谢不逢行了一礼,接走了过来笑对清辞说,“也当是对自己的鼓励,这都是病患的一番心意。” 站在一边的谢不逢缓缓点头。 些不适应这种夸奖的清辞顿了一,轻声客气道:“还众位的配合,与巡官大人的信任,若不是您铤而走险,使用我写的……” 没想一刻,谢不逢突然垂眸向他看去,接缓缓摇头打断了他的话:“并非铤而走险,此事只你能做成。” 谢不逢的目光无比认真。 被人无条件信任,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清辞行走江湖多年,遇到疠疾无数。 但哪怕生死关头,大部分病人道眼前的大夫就是“清辞”,都会他避如蛇蝎…… 从来没人愿意给他这样一个机会。 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清辞的心,不随谢不逢的话微微一震。 但同时他的脑海中生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来不及多想,一刻谢不逢的声音便被众人的恭维掩盖。 清辞顿了一,只得硬头皮与太医继续客气。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等人都走后,他方才重新拿起木雕,缓缓用手指从木雕手中的银针上拂过。 “怎么了师弟?”宋君然些好奇的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