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抹的什么香脂?这味儿淡淡的。”
苏明珠轻轻挣了挣,引得萧东润改搂着了她腰。她含笑瞪了他一眼,没有丝毫威胁:“妾让人调的,怎么,好闻么?”
萧东润低笑:“珠儿不用香脂也好闻--香。”
苏明珠见挣不开他,索性软了身子,枕着他双膝,慢慢道:“前儿曾外祖母还说,咱们长阳宫忒冷清了些,等国公府的姐妹进来了,好歹也多些人气。”
“父亲不喜闹,宫里的奴仆自然就静悄悄的。以前在宫外的府里也是,父亲在边地时家里丫头们热热闹闹的,他一回来,话也不敢大声说。”
苏明珠叹了口气:“姑姑在时多闹热呀,依着四时有赏花宴,平时还可以要了伶人百戏进府来耍耍。”
萧东润道:“你要想听戏,宫里梨园也有伶人,哪里听不得?”
苏明珠嗔怪:“夫人不喜,妾怎么好越过她?”
“就说是我允许的。”
“算了。夫人本就不喜我,该说我骄奢淫逸了。她如今正正是调养身子的时候,别让她又上了火。”
她眉目宛转:“表哥如今儿女双全,正该是得意的时候,只可惜夫人心情不是太好,咱们宫里也没办个宴贺贺。”
前儿萧东润的妻妾白氏与余氏分别生下一名女婴与一名男婴。白氏一心以为自己怀的是男胎,初闻婴儿性别,差点一口气憋回去,让苏明珠很是看了一场笑话。
据说那白夫人不顾自己刚刚生育,一直让身边儿的人去寻那名替她扶脉的医女,谁知人早没影儿了,哪里找去?又指着长秋宫派来的两个嬷嬷,骂她们睁眼瞎,当初骗了她。那俩老嬷嬷气个够呛,一甩手自回长秋宫请了罪,扔下她不管了。如今她身边儿除了之前白府送来的替她调养身子的丫头,竟是没什么心腹。
据说她连娘家嫂子也怨上了。
说来怪得了她娘家嫂子么?那医女分明是她自己寻的,不过是借了白家的名头进宫来替她扶的脉而已。
苏明珠瞥见萧东润面色沉了下去,见好就收,笑叹道:“也是长阳宫内少了位太子妃。否则,只管同太子妃回禀,夫人也不好说什么。”
萧东润愣了一下:“父亲的事,咱们可做不了主。”
又坏笑:“他那人,冷心冷情的,你看宫中那两位妾侍娘娘,什么名分都没有,大家也就娘子娘子地混叫着。这也还是跟着他从边地苦日子过来的呢。当初府中的那几位,也是在府中苦熬着日子,娇花儿一样的渐渐就憔悴了。也不知他到底怎想的,人接进宫里来却不亲近亲近,就那么看着有什么用?”
苏明珠娇嗔:“说什么呢?哪有当小辈的管长辈的房中事?”
她一边说着轻轻上手拧了拧他腰间的软肉,萧东润“哎哟哎哟”地叫着,一边怪叫:
“哟,珠儿想谋杀亲夫呀。”
苏明珠暗暗翻了个白眼,又将话题转了回来:“也怪娘娘不放心。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呀,一心忙着大事,于这内院却是不懂的。这要有位太子妃管着规劝着,照着规矩,初一、十五咱们殿下去太子妃那儿,其余日子有太子妃排着序,那后院的美人娘子也不至空候着。”
萧东润顺着她思路一想,也对,不由便点了点头。
“可惜呀,娘娘那殿中到是有姑娘时常陪着,也是鲜嫩娇妍的,偏咱们殿下不肯多去长秋宫走走,娘娘一腔慈母之心到是付了流水。”
“嗐,父亲他一贯不爱去长秋宫,皇祖母她白费那心思。”萧东润嗤笑。
苏明珠眼睛一转,试探道:“不如,咱们邀请国公府姐妹的时候,也邀请几位小姑姑小表姑一起?你知道的,府中那几位小姑姑小表姑虽是国公府远亲,但也是在国公府教养长大的,跟亲生的也差不多。她们在长阳宫多呆几日,也同太子殿下多亲近亲近,说不得就有谁得太子殿下看重了呢,也不辜负了娘娘和曾外祖母的一片慈心。”
萧东润迟疑一下:“也,也成吧。不过父亲那人一贯严厉,脸上笑容也无,不要吓着她们便好。”
他小声嘀咕:“要我说,只要皇祖父说一句,父亲哪里会不同意?”
苏明珠听见他的嘀咕,却听而不闻:陛下要是肯同意太子娶苏氏女,娘娘何必这么殚思极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