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妤曦重新启用元素化身，像一道光飞入水中。人体难以抵达的地方，用元素化身则可轻易到达。 水面下方有一块巨大的蓝色玻璃，它几乎覆盖了水库的底部。玻璃分隔了水面和基地，只要越过玻璃，就到他们的基地了。 她不禁想到科学院还真是大手笔，哪怕把基地建在地下，竟然也能营造出和地面上方相差无几的风光景色，想必是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 她的元素化身在玻璃上方游动，随后闯入水库周围的泥土，她在泥土深处找到了一处极其隐蔽的地下通道。沿着通道往上走，一直来到地面上方，那里有一座凉亭。 赵妤曦飞到空中俯视地面，她记住了凉亭的位置，只需找到副组长，便可一同进入基地。 两人走到凉亭里面，徐白树问她：“这里有电梯吗？是不是藏在地下？” “恭喜你，猜对了。”赵妤曦不是典型的战斗人士，但她的破坏力也不小。凉亭里的地面是木制的，她用手把那些木板全都掀开了，“这些东西破坏了也没事，他们会扣我的工资作为维修费用，仅此而已。看到电梯了吗？” 徐白树没看到电梯，但她看到了一个地下室：“科学院的装修风格真是不同凡响。” “花的又不是他们的钱，他们当然想怎么装修就怎么装修。地下室里应该有电梯，走吧，我们下去。” “假如电梯不对我们开放，是不是还要拆电梯？” “没有假如，我在国内任何地方都畅通无阻，刷我的工作证就行。” 赵妤曦纵身一跳，稳稳落地。徐白树紧随其后，就这三四米的高度，她还不放在眼里。即便是那天的百米多高的石壁，也不能再阻挡她的去路，因为她已然今非昔比了。 她们在地下摸索，没有找到电梯，但找到了酷似过山车的列车。 赵妤曦毫不客气地坐在驾驶座上，等徐白树也上车后，她把工作证插入扫卡的机器里，机器检测到组长的磁卡，列车启动。 “这车很简陋啊，不会出意外吧？” 列车高速前进，摇摆不定，但赵妤曦却气定神闲，怡然自得：“你不要太小看他们的专业能力。科学院的人要是敢在这里放一架有可能出故障的列车，我敢说放车的人不仅仅会被解雇，并且会被处决。” 徐白树惊诧道：“这么严重？” 赵妤曦半开玩笑半严肃道：“就是这么严重。科学院自主研发的列车，要是出了问题，相当于自砸招牌。以当前的车速，最多三分钟就能到，不要紧张。就算现在我们被埋在这里，我也有办法把你活着带出去。我可是名副其实的组长，能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见了科学院的人，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这些昨天跟你说过了，最多只用做自我介绍，别的都不用说。哦，对，确实有一点需要注意，你千万不要说你在建模大赛里的成绩。科学院的人不参加建模大赛，但其中有一部分人相当强势，他们参加建模大赛，排名也不会低。但科学院不让他们参加，所以这事成了他们的心病。” “是因为比赛时间冲突吗？建模大赛和创新创业大赛同期进行。” “有这方面原因，但不全是。以他们在科学院的地位，肯定能做到修改比赛时间。除了不能主动选择对手之外，其他的不公平的事他们几乎都可以做。” “他们的权力有多大？怎么听起来都不太像科研人员了，而是实权人员？” “加入科学院的上古者都有实权，中古者的实权也不小。虽然不能和我们相比，但他们要是想征集资源、调集人手，只需要说一句话、写一行字、盖一个章。我们和他们互相配合互相支持，但除此之外，我们还得负责掩护他们。” 徐白树对科学院已经有了大体上的了解，她开始提出更深层面的问题：“我们和他们，谁的权力更大？” 赵妤曦愣了一下：你怎么也想到这个问题了？我不仅想过，我还尝试过占用他们的权力。我跟他们说能不能在科学院里给我挂一个闲职，只享受权力而不干活的那种闲职。但是副院长回绝了我的好意。后来，研究院里的一号科研人物给了我一个没有实权只有工资的闲职，太讨厌了。 “这个问题有标准答案。但在公布答案之前，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 徐白树如实相告：“我想研究院和科学院就像高考和中考，都很重要，但走的路不太相同。如果是按照重要程度决定权力大小，应该是研究院更大。” “当然是研究院更大了。科学院才几个人？顶多两万人，不能再多了。就算把后勤人员算进去，也不会超过三万。研究院多少人？近百万人。“ “除了人数，我能听听细节吗？” “能。科学院只主管一方面，也就是他们名义上的‘科学’。其实他们的科学非常唯心，他们的一号人物，啊，不……这不能跟你说。而研究院主管的是一切可研究的方面，包括科学。你说的很对，这两者的发展方向不同，侧重点不同，但研究院远比科学院重要。” “差距这么大……” “也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如果用上古者的数量衡量，两者不相上下。不过科学院里有些上古者起的是实验品的作用，他们无实权，无职位，无工资，但谁知道这些三无人士在以后会起什么作用呢。哦，我们到了。我刚才跟你说的，你一个人记住就好，也可以告诉慕正光，但千万不要往外说，不然他们会找我们的茬，说我们不团结。” 在徐白树通过了一次次真言谎言的测试之后，赵妤曦对其的戒心所剩无几，有很多非常隐私甚至阴暗的猜想她都敢当着徐白树的面说。人的想法过多，就总是忍不住想说点什么，而身边恰好有一位最佳倾听者，她也就畅所欲言了。 “呃，我明白了，多谢提醒。” 轨道的入口藏在地下室，地下室上方是凉亭。轨道的出口依然是地下室，地下室上方也还是凉亭。组长和副组长出了凉亭，走到“地面”。徐白树抬头看向“天空”，那里的景色竟与地面上的天空极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