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点学校。
陈述没吃早饭,他看到食物就觉得恶心,没有丝毫的胃口。
黄新月坐在他前面的位置上,她戴着耳机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陈述也学她的样子把头靠到车玻璃上,盯着她的后脑勺看。
卢望川坐在他旁边吃包子。
他一手拿着印了易错字和易错音的资料考坐在前面的孙以禾,一手举着包子吃。
陈述从没觉得肉包的味道那么恶心。
他怀疑自己有点晕车。
到了考点,去小卖部买咖啡,路过货架,她又拿了瓶水。
崇明的学生在这个学校的空教室等待开考,黄新月走回教室,把水放到陈述桌上。
“你脸色看着不太好。”
陈述抬头看她,她依旧带着有线耳机,头发披在胸前。因为是学考,她穿的是自己的衣服。
里面是长袖白衬衫,外面套了件红色的针织马甲,虽然已经是11月,她还是穿着格子短裙,白色的长筒袜拉到膝盖以上。
她穿红色总是特别漂亮。
“谢谢。”陈述低声道,“我没事。”
“不舒服的话要和老师说,校医也一起来了,不要影响考试。”黄新月不放心地补充道。
陈述缓缓点了点头。
……
第一门是语文。黄新月最不擅长做阅读理解,她的思路剑走偏锋,和出卷人的想法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阅读是关于两位分道扬镳的好朋友。
黄新月的思绪散开,她想到了陈述,那人脸色发白,不知道哪里难受。
陈述很少有语文考试时间不够的情况。
但这次他拿到卷子后脑子一片空白,甚至连是“震耳欲聋”还是“振耳欲聋”都想不起来。
明明没有吃东西,他还是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随着铃声打响,他颤抖的手才堪堪落下最后一笔。
班长和他一个考场,出考场的时候看他还坐在原位,又走过来问他怎么了。
陈述沉默地摇摇头,正想说自己没事,下一秒直接俯身吐了出来。
……
黄新月在食堂转了一圈没看到陈述。
“陈述去医院打盐水了。”卢望川端着餐盘坐到她旁边,“听说他考完语文直接吐了。”
“这次语文有这么难吗?”
“你有没有想过,这和试卷难不难没关系。”孙以禾放下筷子道,“你还是人家室友呢,一点也不关心室友的心理健康问题。”
“心理健康问题?”黄新月问,“你怎么知道?”
“我之前在走班教室听到他和他妈妈打电话了。”孙以禾顿了顿,举起双手:“我先声明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我那天本来是想找个地方吃自热火锅,然后就不小心听到了。”
“他妈妈好像对陈述要求特别高,他好像还有个哥哥,应该是成绩特别特别好的那种吧,就是周洲的那种好,然后他妈妈就一直把他和他哥哥做比较。”
“这谁能受得了,心理压力能不大吗。”孙以禾撇撇嘴。
黄新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还不止于此呢,家产也是他哥哥的,他还欠钱,这么看确实有压力。
“别跟别人说奥。”孙以禾啃着鸡腿。
“害,我都要走了,想说也没处说。”卢望川摆摆手。
“没事。”孙以禾还在和鸡腿较劲,“我们都会想你的,好姐妹。”
……
短暂的午休后,下午第一门是数学考试。
陈述打完点滴回来,像一缕游魂。黄新月怕他被风吹走了,忙走上前去拉住他的袖子。
“陈述,下午好好考试,别的东西先别想了。”
陈述转头看她。
“船到桥头自然直。”新月看着他的眼睛。
“好。”陈述应道。
……
连着考完两门,走出考场的时候黄新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走到空教室,她觉得饿得慌,从包里掏出面包,问孙以禾要不要吃。
卢望川在一旁大喊大叫,说这是最后一天和大家见面了,他以后会特别特别想念大家的云云。
大家闹作一团,班长在一旁浅笑。
考完试,学校良心发现地取消了周六的补习,让大家直接回家。
……
回到家,杨嘉遇和坐在客厅看报纸的爸爸打了声招呼。
杨父放下报纸问她考试怎么样。
简单说了几句,杨嘉遇回到自己房间,她打开书包翻开英语书,忽然发现里面加了一封蓝色的信。
上面写着:
杨嘉遇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