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血涯噎了一下,牧然则是揶揄道:“前辈还说没骗我?用钟兄的话来说,我读过的书不少哦。” “成魔有什么不好的?” 神魔空间中,血涯踢了一脚盘龙柱:“有不少魔族天骄也是有人入魔,更有甚者本座也曾亲自为其换血。 无上的力量!最贵的血脉,更为广阔的道途!这些,你现在点头便唾手可得。” 血涯的声音充斥着蛊惑,一如初时,差点就将牧然夺舍时。 “灵魂的本质却是不变的,说你还是牧然也不为错。小子,曾经多少人求着本座以得这种机缘,你可真是不识抬举了。” “前辈,这种抬举,晚辈不要。” 牧然笑的温润,血涯声音也冷了下来:“为何不要?” “本座知道你想的报仇,但如今,区区血煞谷覆灭在即!那风姓蝼蚁自然也难逃一死,你大仇得报,又有何不可?!” 这一瞬,神魔空间中的血涯硬生生顶着洪钟的轰鸣!顶着十二根盘龙柱的压力,那魔气滔天! 这股魔气之下,牧然那三分之二漆黑的识海不住翻涌,甚至眼神都略有涣散。 那是一种…忍不住要去臣服的感觉!更有一种马上忍不住的诱惑要决堤而出! “不…晚辈不要!” 但牧然起身,身如古松。 “前辈!晚辈活着不仅是为了报仇!如今我有师尊,有宗门,有钟兄,更有自己历经厮杀而来的修为! 晚辈一步步走到今日,不容易啊…” 他咬着牙:“我想!我想踏上你说过的无上之境!我想去复活我的亲人,父亲!我想用我自己的力量,哪怕孱弱的力量去守护我想守护的! 我牧然的道!从来不是魔,更不是杀!” 这话一出,随着神魔璧放出温润光芒,那不住翻涌的漆黑识海居然归于平静。 血涯也愣了一下:“从未有人敢如此对本座说话。” “如今,便有了,前辈还能杀了我不成?怕是不能吧。” 牧然重重喘息,不过笑容依旧温润,眸中一片清澈。 “是,不能,也不会。” 血涯也笑了笑:“本座就这么等着,本座倒是要看看你的道,能否抵得过命,一次,小子,只有一次。” 牧然当然知道血涯说的是什么。 “无妨,一次,不会用了。” 他笑的洒脱:“前辈,真的有那种境界吗?” “有的。” 此刻,血涯那对血瞳中也充斥着憧憬:“一定有的。” “我也一定会到的。” “本座也期待着。” ……… 前路…谁又知道是什么样的呢?尽头,到底又在何处呢?牧然不知道,他只是要一个念想而已,有一个念想就够了。 仅此而已。 “前辈,血煞谷之事平息之后,我便去寻妖兽精血以成仙玄九变第二变,帝金的话…我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嗯,还是你修为突破元婴之后再做尝试,五行之极致,又是攻杀气息最为强横的帝金,本座也怕出岔子。” 血涯修长的手指扣着盘龙柱:“这方世界倒也奇妙,帝金都被你找到了,你倒也颇有机缘。” “没有机缘怎能得前辈垂青。” “这倒也是,本座的眼光,一直尚可。” “那前辈怎么从那啥,仙界掉这儿的?你还总说什么逆贼之类的?” “啪!” 牧然的手忽然不受控制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牧然:“???” “小子,你三分之二识海为我魔族造化,莫以为本座无法制你。若再提此事,你无有好果子吃。” “那前辈你能不能不用什么魔气用我的身体战斗?” “斗不了,滚。” “好嘞,前辈。” 恰好,当牧然走出屋子时,便看到蓝棠光坐在石桌前,眉宇间有疲惫之色,似乎已经坐了很久。 “弟子见过师尊。” “坐。” “是。” 牧然落座,就见蓝棠光取出酒壶。 “修为有所精进,也算凝练,不错。” “师尊教导的好。” “莫要谦虚。”蓝棠光眉目间颇有忧色:“风阳陨落,不过风莫沉逃往中州,西北宗门之事不得介入中州,无法追杀。” 牧然闻言面色并无太大波动,内奸,不论是哪个宗门都绝不允许,风氏下场其实也在意料之中。 “师尊不必介怀,风莫沉…我自会到中州,取其狗命。” “嗯。” 蓝棠光说着推出一枚玉简,又布下防止神魂感知的禁制:“现在可以和为师说一下,你和风氏仇从何起了吧?为师不是外人。” 牧然眸光微动,并未去触碰那枚玉简。 “师尊,弟子不敢隐瞒。” 此时的牧然再提起当日之事,已经没有了那种声嘶力竭,反而平静的吓人。 “弟子本出身于同风城,牧家,嗯,凡俗家族。 那日…弟子随家人开采新矿脉,却不想,开采出来的并非铁矿,而是…灵石。” …… 牧然就这么平静的叙述着,从灵脉被牧家发现,到牧擎苍决定保密,以灵脉让牧家出现真正的修士,继而成为修真家族,走出西北。 到旁支泄露此事,风莫沉携灵符屠戮牧家凡俗人。 除此之外,牧然真的无所保留,幻金秘境中的发现也一并告知了蓝棠光。 “风氏和血煞谷的关系并非弟子杜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