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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啊，对不对，我一个老太婆，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动，就…就只能用点其他办法呗...哎呦，老王，咱俩相识一场，我这人你了解啊，刀子嘴豆腐心的，我怎么会真的伤害人类，只是想他长点记性！来来来，你先喝茶...” 陈阿婆的语气软得像一朵云。
老王见她热络地递来茶杯，不禁感叹，陈碧珠果然在世间活得够久，这一套见风使舵使得行云流水。
他刚说了半天也确实口渴，接过杯子一饮而尽，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你初心是好的，但要注意方式方法，不管怎么说，也都是触犯了条例，难逃刑罚。不过嘛…眼下也不是没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就看你怎么想的了。”
老王特意停顿，抹着唇边水渍，他知道陈阿婆是个聪明人。
陈阿婆料想对方有备而来，这一关是躲不过了，索性抽回椅子，盘上腿。
“我是可以配合你们调查，但事先说好，打架拼命的事，我不做。”
“放心，我们会有专人负责，不会威胁到你的安全。”
“那，如果我这次帮你们抓到疑犯，我这些小过小失是不是就能一笔勾销了。”
陈阿婆惦记关键问题。
“这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我嘛，当然是会竭尽全力了，就是我这个店啊，我一天不在，他就一天开不了张，那这案子少说得查三五天，多则十天半个月呢，这一耽误，我自己倒是没什么，但你也见了，店里还有两张嘴跟着我吃饭呢，总不能叫他们平白无故地没了生计，是不是。”
老王退休前就常与三教九流打交道，拿捏起人心来不在话下，自然也听出陈阿婆的弦外之意。
“这个事情啊，我们领导也考虑到了，所以决定，在查案期间，每天的店内流水由局里补贴，查案经费也可以申请报销。”
“哎呀，要不说还是咱们领导格局大！”
陈阿婆没想到对方如此爽快，心情大好，连忙又给老王的空杯子续上水。
“那正好，咱别耽误了，反正我今天店也关了，走吧走吧，先带我去看看受害者尸体。”
她做事向来麻利，既然好不容易讨价还价才得来了好处，就得赶在对方反悔前把这事儿落地。
“现在就去？” 老王也是没想到她态度两极反转如此之快，一下还没做好准备。
“嗯哪，你不说他会再次作案么，早一天抓到凶手，就能避免无辜人受害啊。”
“说得也是，尸体已经存放在局里，你等我查查坐几号线能到。”
老王说着翻出手机，点开地图导航。
“还坐什么地铁啊，你把地址报给我，我画个水遁，咱不直接就能到了。”
陈阿婆两步跨开，与肩同宽，扎马步摆出圆圈姿势，水遁咒还没念出口，就被老王喝住。
“陈碧珠！你得改改你这毛病！不能随意使用法术！”
“知道咯知道咯，你别那么大声，吵得我耳朵疼。” 陈阿婆不耐地收起马步。
“还有，在外别喊我大名！叫我陈阿九。我说，你们得充分保护我隐私啊！你没看电视采访都给重要证人化名，打马赛克呢，我可不想暴露身份，过不了安生日子！”
陈碧珠在世百年，难免结过几个仇家，她排行老九，遂取了个陈阿九的名号游历江湖。
年年月月地这么叫着，真名鲜有人知道。
“行，陈阿九。”老王无奈摇头，却还是应了下来。
“那打车走吧，这个点不堵车。” 陈阿婆提议，她不喜欢拥挤的地铁车厢。
“唔….打车费有点贵，这个月经费不剩多少了，能省一点是一点，你看，坐四号线能直达，走吧走吧...”
老王查清线路，戴上帽子，先一步出门。
“这….那你刚才答应我的补贴不是忽悠我吧，你可不能给我画饼啊老王。我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
陈阿婆在他后头叨唠着，小脚像踩了滚轮，步履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