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墨卿思虑一番,又好奇问道:“你父亲失踪了吗?” 林玄泽道:“此乃我私事,不劳你费心。” 段墨卿道:“你上次送我的黄符救了我阿爷性命,我段墨卿行走江湖,一向有恩必报,这人情我一定还你。” 林玄泽闻言心下道:“这小子除了好四处彰显自己才能,清高一点外,倒是个明智可靠、慷慨仗义的人。” 思罢,便对段墨卿道:“我今天确有急事要办,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回头得了闲,我们再去那醉仙楼坐坐。” 段墨卿见林玄泽神情慌张,便关切道:“你若真把我当朋友,不妨将你的困难说出来,我在江湖上还算有些名气,认识不少朋友,指不定能帮上你的忙。” 林玄泽深知只和段墨卿匆匆见过一面,对其了解不深,未可全抛一片心。 再说即便交情不薄,有些秘密亦不能向外人透露,尤其幻天堂性质特殊,越少被人知道越好,这样既保全了自己,也不至伤害别人,于是谢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阿爷的事比较隐秘,恕我不便相告。” 段墨卿闻言猜测道:“莫非你阿爷在为圣人办事?”林玄泽见段墨卿一语道中,便道:“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段墨卿见此乃林玄泽私事,也不便多问,说道:“林兄不愿直言,定有难言之隐,人在江湖难免会遇到一些麻烦事,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嘛,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可以来福善坊段府找我,我一定竭尽全力。” 林玄泽见段墨卿视己如友,又如此热心,便态度大转道:“认识你们真是我莫大的荣幸,改日我一定登府找你们喝茶聊天。对了,你们方才进城作甚?” 段墨卿道:“我怀疑我阿爷中的是香毒,刚给司刑寺提供线索去了。我阿爷现危在旦夕,你那黄符虽能起一时之效,但若想根治,还须尽快研制出解药。林兄,你知道幻天堂在哪吗?” 林玄泽深知幻天堂乃秘密重地,便有意道:“我听说好像在郊外一个偏僻的地方,那里机关密布,一般人是进不去的。你问这作甚?” 段墨卿道:“我听说幻天堂擅长炼丹制药,若得他们相助,那解药便能很快研制出来。” 一旁段梦影亦焦急道:“是啊,你若知道在哪,麻烦直言相告,我阿爷的病不能再拖了。” 林玄泽缓了缓道:“难得你们一片孝心,只是我对其知之甚少,恕不能帮到你们。不过你们不用太担心,解药配方一旦出来,圣人必会令幻天堂加紧熬制的,到时众大臣的病必然能得到救治。” 是时,段梦影问道:“对了,你住在哪里,万一我阿爷有什么危险,怎么能联系到你呀?” 林玄泽道:“我住的地方比较偏远,与你们段府自是不能比,不提也罢。” 段梦影脸含薄怒:“我们把你当朋友,你连住址都不愿告诉我们,一看就不是诚心的。” 段墨卿见状道:“阿妹,说话切莫咄咄逼。林兄无论是住在皇宫,还是郊外,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结识此等高人,才算是一大幸事。” 林玄泽道:“段兄过奖了,我乃一闲云野鹤,不喜拘束,与我阿爷相比,实乃一无名小辈,比起你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段墨卿看出林玄泽用意,便道:“林兄过谦了,那日你点梅成金一举,我至今历历在目。我们现在都还年轻,只要肯努力,以后定会有一番成就。” 林玄泽见段墨卿志存高远,赞道:“段兄能如此想,未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俄而,林玄泽拜别道:“时辰也不早了,我还有要事去办,我们改日再会。” 段墨卿道:“好,林兄保重,相信我们有缘还会再见的。” 林玄泽临走时瞥了段梦影一眼,见其竟在直直地注视着自己,忙收起目光,告辞离去。 正当桓士则拿着段怀义的官服于案前思索时,忽然手下韩执事来报:“桓少卿,张五郎正在迎仙宫伺候圣人,我们去找他询问西域胡僧一事,恐怕不妥吧!” 桓士则看了一眼刻漏,见已是未时,便道:“管不得许多了,每拖延一刻,大臣们便多一分危险。”言毕,桓士则率手下径向迎仙殿而去。 少时,殿外的卫士见有人走近,忙拦道:“此乃圣人寝宫,你们来此有何贵干?” 桓士则解释道:“我们是来询问张国公夜宴一案有关情况,听闻他这晌在此伺候圣人,故特来拜见。” 卫士道:“你们擅闯寝宫,难道不怕圣人治罪吗?” 说着桓士则拿出圣人特赐的神龙令,卫士见状一惊,忙跪地拜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恕罪!” 桓士则命其起身,并道:“烦你进殿向张国公通禀声,就说我桓士则在殿外候着,有要事求见他。”卫士闻令只得依从。 卫士推门进殿,见圣人卧在床上,双目紧闭,似已睡去,张五郎正在旁侧剥着西域进贡的核桃,好等圣人醒后直接享用。 卫士见状轻声走近,向张五郎低声道:“张国公,司刑寺少卿桓士则现在殿外候着,说有急事找您。” 张五郎闻言沉思一番,心下道:“他来我找能有什么事?该不会是案情有了新的进展吧?不可能啊,这才过去一天半时间,岂能如此快找到线索?” 思罢,张五郎瞧了圣人一眼,见其睡得正熟,便随卫士走出殿外。 桓士则见张五郎出殿而来,忙上前拜道:“张国公,实在抱歉,打扰您侍候圣人了。” 张五郎并未领情,冷道:“你急来找我所为何事?快说,我可没工夫跟你扯闲话,若是圣人醒来找不见我,你担待得起?” 桓士则道:“既如此,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我们近日调查发现,那日夜宴大臣们用完膳回府后,官服上便沾染了一种特殊的香气。经查验,此香人一旦久闻,便会头晕目眩,重则神志不清,头脑出现幻觉。” 张五郎闻言心下一惊,反问道:“那日宴会上用的不是宫廷常用的檀香吗?香气沾染衣裳再正常不过,岂像你说的这般神乎其神。” 桓士则一脸严肃道:“若照您这般理解,此案便不会如此棘手。我前不久去了趟百戏堂,在那里偶然发现一抹撒在地上的香灰。” 张五郎听后顿时紧张起来,只见桓士则又进一步道:“那香灰呈黑色,比宫廷所用的檀香焚尽后颜色深许多。 “再者,我亦派人调查过那日负责供香的人员,据笔录所记,当日用的是老山檀,老山檀味道醇厚浓郁,可大臣们官服上的香气却充斥着淡淡的清香。据我们初步调查,此香气应来自北方的某种花卉。” 张五郎闻言忙道:“花卉?这不很正常吗?那日宴会,四处点缀着一些腊梅花,那腊梅花本就自带一股淡香。” 桓士则解释道:“梅花多是淡香,而腊梅花的香味却幽深馥郁,比我们常用的麝香还要浓郁。” 张五郎一时哑口无言,桓士则又道:“张国公,您可听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