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是我的!” “呜呜呜您欺负人……” 金少女叽叽喳喳的抱怨声在他耳边响起,但赫尔墨斯却连眉梢都没动下。 他不紧不慢地将酒杯重新放下,才脸懒散地抬眸。 “用这个吧。” 他话音刚落地,串细腻的金色沙砾便自在他身边的空气中沉浮。 几乎是瞬,便凝集成枚纯金打制而成的高脚杯。 这枚雕刻着狮鹫兽纹路的金色高脚杯被徐徐推前,尼尔森有些受宠若惊地说:“谢谢您,赫尔墨斯大人。” 但他没有留,赫尔墨斯另只手将刚才那只高脚杯重新放在露台栏杆上,朝着距离他截然不同的方推过去。 “这是给我的?” 温黎有点惊喜。 她根本就碰不这杯酒。 说实话,在尼尔森出现的时候,她还以为赫尔墨斯会直接成人之美,这杯酒送给尼尔森呢。 赫尔墨斯正尼尔森交谈,温黎只当他现在没空闲应她,以只是随口感叹下。 她却没想,下瞬她就对上他的视线。 “说起来,您真的没有后悔过放弃魔渊之主的位置吗?” 尼尔森的声音荡在空气里,而赫尔墨斯就这样看着她。 他就像是没有听见尼尔森的问题,眼角眉梢流淌着淡淡的戏谑。 良久,赫尔墨斯对她轻轻挑了下眉。 “你的就是你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抢走。” 温黎微微怔。 哪怕是她根本触碰不、派不上用处的杯酒。 是她的,他也绝对不会分给任何人,而是选择了声而不容置喙地守护她。 但这句话像是在答她,莫名和尼尔森的问题严丝合缝地契合了。 “您刚才说什么?” 尼尔森语气微顿,将赫尔墨斯刚才的话当作了对他的应。 他将酒杯“啪嗒”声放栏杆上,转身正色道:“您平时对这些事情并不关心,但实际上,现在的魔渊里不知道有多少神明并不服从劳伦斯大人。” ——“他们依旧认为,您才是名正言顺的魔渊之主。” 赫尔墨斯指尖轻点护栏,慢悠悠抿了口酒。 “你醉了。” 尼尔森却抓住他的手。 “念在我直跟在您身边,忠心可鉴的份上。” 尼尔森另只手扯下脸上狰狞的具,露出张苍白却清俊的脸。 他定定地注视着赫尔墨斯。 “可以告诉我,当年您在后放弃继承权的原因吗?” 那种眼神十分复杂,像是在期待之中还蕴着什么更深的考量和探究。 赫尔墨斯薄唇笑未变。 他侧身拂落尼尔森的手,淡淡地说:“我忘了。” “怎么可能?!” 尼尔森的语气突然激动了起来。 他上前步撑着栏杆,“这明明是那么重要的事情。” 他苍白的肤色都因为激烈的情绪涌动而染上血色,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两下,目光灼灼地盯着赫尔墨斯。 而温黎却盯着尼尔森的脸,神情缓缓严肃起来。 这张脸,有点似曾相识。 究竟在哪里见过呢? 尼尔森的反应截然不同,赫尔墨斯只懒懒散散地站在原地。 他垂着眸,视线落下来,用种很谓的语气问:“很重要吗?” “这不是您的真心话吧。” 尼尔森瞬不瞬地凝视着赫尔墨斯,像是想要辨认出他每个细微的神情。 “要知道,您直都是以魔渊强大的神明身份露的。” “曾经追随您的神明们,大多也都是冲着这点崇拜您、敬仰您。” 说这里,尼尔森的语气微微沉下来,听上去有些诡异的阴沉。 “如果您是这么想的,他们定会失望的。” 赫尔墨斯随拨弄了下额的金坠,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睫。 “那很抱歉,但他们早晚都要失望。” 他云淡风轻笑下,“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你们幻想中的那个人。” 尼尔森站在月光照射不的地方。 光影交错,他的脸陷落在阴影里,看上去比起平时更加沉郁。 他沉默了会,才缓缓问:“您不在乎他们吗?” 赫尔墨斯浅金色的眼睛带着笑,似乎对他的问题很感兴趣。 “在乎怎样,不在乎怎样。” 尼尔森愣了下,似乎没想会这样模棱两可的答。 “可是对于他们来说,您就是唯、也重要的人了。” 赫尔墨斯不太在地“嗯”了声:“我不是为了他们活着的。” 空气里瞬陷入片死寂。 凄冷的夜风在露台中穿行,掀起他们厚重宽大的衣摆,然后钻入夜色没入云层之中。 尼尔森忽然开口:“许多人说您变了,我直不愿相信。” “可是就在现在,我突然信了。” 赫尔墨斯扬了下眉梢,没有说话。 他的反应太平淡,尼尔森的眼神更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