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字顿地继续说下去:“因为,从前的您,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 “‘这种话’是哪种话?拜托说清楚点啊,阴阳怪气可真有套。” 赫尔墨斯还没有任何应,金少女便率飘了过去。 她凶神恶煞地绕着尼尔森通诟病,就像是只被冒犯戳痛处的炸了毛的猫。 但她还不忘过头来去看赫尔墨斯,语气比起对尼尔森的时候不知道温柔了多少倍。 “他说的话您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哦,赫尔墨斯大人。” 金少女露出个大大的明媚的笑容,“您在我心里永远都是这个!” 说着,她伸出大拇指用力上比划了下,整个人也随着动作往上方飘了几米远。 赫尔墨斯突然有点想笑。 不是那种礼节性的笑,也不是深情却敷衍的笑。 而是真的、自内心被逗笑的感觉。 他其实没什么感觉,早已经不会因为这些话而动摇。 但她此刻的关心对他来说更令他愉悦。 他怎么舍拒绝。 赫尔墨斯淡色的睫羽扫下来,掩住眸底的情绪,压抑着笑举起酒杯抿了口。 “或许吧。” 他放松身体靠在栏杆上,双臂撑在身侧,“这样的变化,也让你失望了吗?” 尼尔森静静地看着赫尔墨斯,没有像曾经那样恭敬地应。 但这个时候的沉默,却更像是另种隐晦的默认。 赫尔墨斯没有追问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 他像是突然被勾起了兴趣,饶有兴味地问:“在你心目中想要追随的神明,应该是什么样子?” “强大,野心勃勃,永远追求着至高上的力量和权柄。” 尼尔森垂着眼,指腹摩挲着那张狰狞的具,语气平淡地说。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良久,他将具重新戴脸上,遮住了切神情。 尼尔森抬起眼:“就像曾经的您那样。” 赫尔墨斯没有看他。 他望着夜幕里格外深沉的红月:“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尼尔森唇瓣动了动,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夜风在这刻狂乱起来,吹动栏杆上摆放的高脚杯。 杯底被风吹起来点,颤颤巍巍地和栏杆碰撞着,出清脆而高频次的轻响。 尼尔森后深深看了赫尔墨斯眼,平时数次那样倾身行了礼:“夜安,赫尔墨斯大人。” 然后,他转身离开。 赫尔墨斯看着尼尔森的背影,指尖轻敲玻璃杯壁,出“叮叮”两声脆响。 他没有挽留,深邃英俊的脸上不带任何情绪。 赫尔墨斯垂下眼睫,看着杯中没有喝完的酒液。 血月倒映在里,猩红的色泽和暗红的液体交融在起。 那个属于他的倒映在圈圈点点的涟漪中破碎,几乎融化在里。 另只纯金的高脚杯被留在了露台栏杆上,孤零零地立在不远处,拖拽出条狭长的剪影。 杯壁上的狮鹫兽浮雕安静地注视着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赫尔墨斯随瞥眼那只人问津的酒杯。 这还是他第次听见别人形容他曾经的样子。 但现在的他有什么不好? 赫尔墨斯端着掌心空荡的酒杯,转身走宴会厅。 “我们去吧,未婚妻。” 在他身后,留在原地的空酒杯被骤然而起的金影捏碎,红酒泼洒顺着栏杆滴滴答答流淌下来。 暗红的色泽蔓延,浓郁像血。 温黎双眼缓缓瞪大。 她突然从繁杂的忆中翻找了张模样的脸。 ——她想起了尼尔森的身份。 此同时,她也想起在水镜中那阵兵荒马乱的追杀,还有掠过她咽喉冰冷的刀刃。 当时,她被那名魔使逼断崖边,也亲耳听见他给沉浸在盛怒中泽维尔的答案。 ——“是谁派你来的?” ——“是……赫、赫尔墨斯大人……” 然后,魔使脸上狰狞的具断裂。 露出张清俊却阴冷的脸。 正是尼尔森。 金少女赫然抬眸,朝着白神明离开的方追了过去。 “赫……” 她想开口提示点什么,但是整个人却倏地像是被寸寸冰封般,凝滞在了原地。 仿佛被瞬投入冰冷的深海,她感觉浑身动弹不,开口的力气都被剥夺,个字都说不出来。 股强烈的牵扯力撕扯着她的灵魂。 在昏沉的刺痛之中,温黎按捺不住,识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