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新委员嫁女有多少面子。
安德烈对这种暴发户气质避之不及,但是也同意了。
娜塔莉娅在门口偷偷张望,被未婚夫发现之后羞涩地笑,安德烈说声抱歉就走出去,搂着未婚妻的肩膀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娜塔莉娅垂下睫毛。
安德烈知道自己的未婚妻不爱说话的特点,叹口气,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去睡吧,我把你送到卧室。”
小女孩一下高兴起来。
天真,烂漫,美好,真正的女孩就是这样的。
把娜塔莉娅送走,他离开谢尔盖耶维奇家,走到大街上,路灯昏暗,叫不到马车,本来岳父说让家里的马车送他,被他拒绝了。
他走在下过雨的街道上,把新的靴子搞脏,一路上低头沉思。
他第二天来见娜塔莉娅的时候发觉奥尔加也在,看到他奥尔加站起来向娜塔莉娅告别,“这么快就走吗?”安德烈问。
“嗯,我已经在娜塔莉这里叨扰很久了,既然您来了,我给你们留点自由空间。”奥尔加笑,她的脸色依然苍白。
安德烈没有说话,等奥尔加离开才问娜塔莉娅,“是你邀请她来的?”
“是的,她不是说想看裙子......”
“以后不要请她来。”安德烈沉着脸,“她就是同你客套一下,你怎么这么傻。”
娜塔莉娅吓了一跳,诺诺地说好。
“您和奥尔加公爵小姐有什么矛盾吗?”娜塔莉娅用天真的目光看她。
“为什么这么问?”安德烈端起茶杯喝茶。
“您和她每次见面都不太愉快,您不应该那么冷酷地对待奥尔加·亚历山德罗芙娜。”女孩大着胆子说。
“我和表姐关系很好,我们从很久以前就是如此相处的。”安德烈安慰般拍拍她的手,“相信我,我们习惯这样的方式。”
娜塔莉娅看了看安德烈清澈的蓝眼睛,点了点头。
公爵夫人在乡下的小林子在两年前还没有卖掉,那个时候安德烈会和奥尔加一起去打猎。这位公爵小姐骑马一把好手,用□□也很准,她兴致勃勃地要同安德烈打赌,比赛谁打的野鸭多,他们请了瓦连京·列夫卡诺维奇作为裁判,他是安德烈的朋友,两个人都在十三团服役。瓦连京·列夫卡诺维奇长一双灰眼睛,其中左眼比右眼稍微小一点,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唇边留着修剪得当的小胡子,一双有力和自信的手,无论拿马鞭还是拿□□都是非常自然的。
奥尔加穿着骑装,戴着一顶男式的帽子,安德烈说她看上去很滑稽,奥尔加斜着眼看他,还没等那张刻薄的嘴唇说出什么话,安德烈连忙讨饶,“开玩笑的,别当真,我亲爱的奥列奇卡。”
瓦连京笑着扶了扶帽子,“你们再这么闹下去一会儿鸭子都要飞了。”
于是两个人安静下来。
在往沼泽前进的路途上,奥尔加和安德烈产生了分歧,安德烈认为沿着湖的另一条方向会有更多的收获,但是奥尔加坚持现在走的这条路,两个人争执了一会儿决定分道扬镳,瓦连京陪着公爵小姐,安德烈在岔路口与他们分手。
等三个人再碰头的时候,奥尔加的帽子歪了,安德烈靴子上沾满泥,大衣里揣着满当当。清点猎物的时候三个人加加减减竟然是奥尔加打下的野鸭最多,以一只险胜安德烈。瓦连京说有些口渴,奥尔加建议再走几步,“米卡爷爷会给我们酒喝”。
“米卡爷爷”从小就在叶琳娜父亲的农庄干活,热情地拿出他妻子自己酿的大麦酒分享。奥尔加脱下了那顶男士帽,脸颊红彤彤的。他们讨论农民,那些仍然受着伤害和侮辱的可怜人,讨论西方的自由主义,讨论俄国的未来,令人吃惊的是,奥尔加竟懂得的那么多,瓦连京被她的雄辩震惊,她用力握着酒杯到指节泛白,“先生们,我们所欠缺的是一场革命,一场真正的改革。病人必须得做手术,坏肉必须被剔除掉,好肉才能长出来,俄罗斯才能痊愈。”
当天晚上他们宿在叶琳娜的管家的家里。奥尔加独占一个房间,安德烈睡在沙发上,瓦连京说着他不需要睡眠,去屋外转悠,最后还是宿在厨房地板上,管家太太在早上去厨房时吓了一大跳。
后来叶琳娜把这处地产卖掉了,管家和太太也搬走了,新主人不愿意雇佣他们。卖掉的原因是缺钱,公爵夫人十几年来一直在缺钱,一直在卖掉手头的财产,完全不顾及自己还有一个未出嫁的女儿。
在卖掉之前,谢尔盖耶维奇找过她,提出来可以用超过市场价的钱来买下来,但是高傲的公爵夫人拒绝了。
“妈妈不愿意欠他恩情。”奥尔加说,“我也支持她这么做。假如我们把地产卖给他,我们就得替他说话,但是我们不愿意让谢尔盖耶维奇选上委员。”
安德烈热烈地,忠诚地听着她讲话。
安德烈向娜塔莉娅求婚是在冬天,他拿起主意对娜塔莉娅说,“我想同您的父亲谈一谈”的时候,娜塔莉娅羞红脸,她双手捏着漂亮裙子的褶边,点点头,注视着心上人走向父亲的书房。
出来的时候,谢尔盖耶维奇和安德烈都满脸笑容,尤其是谢尔盖耶维奇,小胡子都快掉下来,他把笑容转向女儿,“恭喜你,娜塔莎!”
娜塔莉娅扑到父亲怀里,把脸埋在矮个商人的胸前,“娜塔莎,娜塔莎,你怎么哭了?”
“不要哭。”安德烈说,“会有比现在更幸福的时刻。”
甚至没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安德烈·阿列克塞耶维奇和娜塔莉娅·谢尔盖耶娃小姐的婚约便传遍了整个z市,而当天有好事者跟亚历山德罗芙娜说这件事的时候,公爵夫人依然带着笑容说,“别闹了,我们家安德烈是不会娶那个小丫头的。”
她甚至都没有告诉奥尔加,那几天奥尔加一直说自己头疼,在自己房间不出门,连早餐都要老妈妈送过去。而当谢尔盖耶维奇亲自到她家拜访的时候,从矮胖男人口里确定了订婚的消息让亚历山德罗芙娜差点昏厥过去,她忘记了自己的礼仪,张大嘴,迟迟没做出合适的反应,只是反复念叨,“不可能,不可能,”
“哎呀,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夫人。要是您觉得我们小门小户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