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弄人,他还是爱上了那个贱人!
可她呢?她又该如何?!
为何什么都要被她抢走?!哪怕是这唯一一抹温情也留不住……
弦妁强忍着恨意,紧紧地盯着他的侧脸,想要再开口求他,可祁烨却已唤来了卫临等人,俨然是不想再听她多说一句。
花姻着人收拾好了行囊,连同之前伺候她的丫鬟,一起被赶出了王府,如同一条丧家之犬一般惹人发笑。
“能逃多远是多远,否则,再见便是你的死期。”花姻脸上的厌恶不加掩饰。
旁人不清楚便也罢了,她跟在姒意身边这么久,只凭姒意同她说话后的几次反应,便能猜到这弦妁是个什么角色。
弦妁压着满腔恨意,讽刺一笑,“你是什么好人?你如今说这话又给谁听?”
她这话可是戳了花姻的痛处,想起这一路而来的欺骗,又怎能心中坦荡?
她抿了抿唇,正要转身离开,弦妁却咯咯地笑了起来,“比起我来,她更恨的是你们,不是么?!呵呵……”
她的笑声尖锐刺耳,可花姻却觉得又无言以对,她不敢去想此刻姒意是如何想她的,只盼再见之时,她能听她一句……
毕竟,曾经与她在一处那些时光,她也曾体会到了什么叫“真心相待”……
姒意百无聊赖地近乎过了十日,寻那黑袍人无果不说,连那死色批也像是死了一般,全无一点动静……就在她近乎耗尽了所有耐心准备离开时,终是等来了个好消息。
天晟帝今夜会在重华宫宴请西夜皇子,特让宫中内侍传来旨意,让宗政宣与她一同前去。
若是她猜的不错的话,那夜擅闯她房间的想来必是西夜的哪个皇亲国戚,否则,也不会那般胆大,更无财力做那样的生意……
姒意原本以为宗政宣会随意称个借口回避,毕竟如今他这般厌恶自己……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次,他竟答应了下来,还同她坐了同一辆马车入宫了。
姒意心中吃惊,在马车中时,也不由得疑惑地多看了两眼对座的宗政宣。
宗政宣沉声冷笑,“北齐女子倒是豪放,这般赤裸裸地盯着一个陌生男子看,也是北齐宫中礼教?”
姒意想笑,他这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倒是像极了从前那个不近人情的宗政宣,那时候她还真是极讨厌他的,每次听他那些刻薄言辞,都忍不住回怼……可奈何人微言轻,也只得忍着。
可如今……听他说这话,竟有些五味杂陈。
姒意正想到这里,宗政宣又开口道:“呵,你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我心中除去她,不会再有任何人。”
姒意这段时日同他也算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他虽不经常说这话,可眼见他一张臭脸,也觉得眼要起茧了……
她有些无奈地对他笑笑,拉长了语调,“知道了——”
“再说,我又没说什么其他,你倒先急了……”
他懒得理会她,撇开脸看向一侧,原本一张清俊的又瘦了些许,新增的骨感更显得憔悴清冷。
姒意想假意不见,可心里始终担忧愧疚,终是没忍住道:“殿下,即便您如今着急找她,也要顾好自己,若身体垮了,实在得不偿失……”
她话音落下,宗政宣似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竟透出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本皇子好得很,你有这多余的心思,倒不如多关心关心你们北齐的事,尤其是那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我听闻他受了重伤,如今已然命不久矣……”
宗政宣刚说完这话,姒意神色却是一僵,方才身上那轻松坦然的模样尽数不见,像是没听他说的话一般,又问了一遍,“你说……谁受伤了?”
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倒是有些让宗政宣意外,按理说这个“祁凝絮” 同祁烨的关系不会有多好,可她却好似很担忧似的……
“怎么?连自家的九皇兄都认不得了么?”他淡声反问。
姒意这才回过神来,回想起他方才说的话,只觉得心里一阵阵闷堵的难受……
他不是很厉害么?更何况身边的高手那么多?为何会受重伤?又为何会命不久矣?
为何会这样?
姒意沉默了许久,可终究是没有再问。
那是他的事,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他若真的有什么事……自会有人担心……
他们已然没关系了。
即便再见,也是仇敌……
即便这般想,可她这一路上的心不在焉却是骗不得人,连马车到了都没有发觉,若非宗政宣再次出言提醒,她怕是要一直坐在车中了。
重华宫中,歌舞升平,华灯初上,贵胄满座。
姒意同宗政宣刚一进来,那虚鞮湛的目光却好似黏在了姒意身上一般,举杯的动作停滞在那里,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他此刻恨不得上前掐死这个狠毒的女人!
她戴着从自己这里顺走的那张□□,成了三皇子妃,如今锦衣华服,珠环翠绕,倒成了皇子妃了!
虚鞮湛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侧的拐杖,强压下胸中愤懑,将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
虚鞮湛自顾自地在座位上愤恨许久,可姒意却全然没注意到他。
她不想再去想祁烨的事,可自方才听了宗政宣说的那个消息,心里却是压抑不住的难受……还有痛恨。
她痛恨自己,为何还要因为他的消息乱了心神,更痛恨自己为何不能忘了他,为何还要想起从前关于他的许多事?
思及此,姒意闭了闭眼,自顾自地倒了杯酒,仰头喝了个干净。
她这般大的动作,莫说是旁人,就连身侧的宗政宣也是一愣,不由若有所思地看了她片刻。
自从方才她听了祁烨的消息,便有些不对劲儿了。
看来,这个女人同祁烨的关系,还真是非同小可。
思及此,宗政宣更是警惕。
就在此刻,一侧突然想起一道极其低沉浑厚的声音。
“陛下,三年前,小王也曾与三皇子妃有过一面之缘,彼时的三皇子妃还是北齐的十一公主,可却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琴棋书画,歌舞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