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附中读书的时候,许青尔最喜欢的就是方古街的一家烧烤店,麻辣烤鱿鱼是这家店拿手招牌。
工作后就没来过,她不知道已经搬迁,车子龟速行驶,转了又转,大多数地方都已经关门了。
“要不我们去那吧。”副驾驶上的许青尔有点不好意思,手指着右前方:“还开门的,怎么样?”
司骆白看了眼,老板已经在收凳子了,看样子准备打烊。
“你确定?”他问。
“看我的。”
许青尔让他找位置停车,自己先下去找老板,司骆白没急着跟下去,想看看她能干出点什么事。
谁知道这姑娘突然泪眼婆娑,演起来了:“老板,车里那个是我哥哥,今天过生日,特别想吃您家的烤鱿鱼,能行行好,给他吃一餐吗?”
司骆白:“……”
老板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又看了眼车里像面瘫的那人,把凳子重新放下来,爽快拍胸脯开口:“没问题!今晚想吃什么尽管点,我老陈啥都会!”
“谢谢老板!”
许青尔抹了把眼角,回头朝她哥哥眨眼睛,那模样像极了一只翘着尾巴娇俏可爱的小狐狸,司骆白眼皮跳了跳,不动声色移开视线。
等司骆白去对面便利店买包烟回来,许青尔已经在桌上摆了四罐啤酒,还在拿纸巾帮他擦凳子,仰头笑嘻嘻:
“哥哥,你回来啦?”
司骆白眉梢一挑,拿过纸巾自己擦,勾唇轻笑起来:“你要是进娱乐圈,影后非你莫属。”
许青尔擦完坐回去,抿了口啤酒,又苦又涩的味道,她是个小气鬼,找到机会就复仇:
“原来你这么看重我啊,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
司骆白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看她,语气散漫:
“许青尔,我精神好着呢。”
言下之意就是,傻子才喜欢她。
许青尔狠狠盯着大魔王,徒手掰断一根竹签,示意他说话小心点,要不然就是这个下场。
直到老板端过来一盅白粥才勉强化解这个危险的气氛。
许青尔是真的饿了,吃了两碗,但还是留了肚子给烤鱿鱼,上面洒满孜然辣椒,她给司骆白拿了一串:
“鱿鱼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
“……”这话说得温柔又残忍,司骆白看了那串鱿鱼几秒,叹了口气,还是伸手接过来:“快点吃,我订好酒店了。”
酒店?
什么酒店?
许青尔手里的啤酒晃出来大半,偷偷瞄了眼老板的方向涨红脸压着声说:“司骆白,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无耻,下流,不要脸!”
司骆白平白无故被骂,表情不太好看,忍了半天凉凉道:“你不想回那小区还不去酒店,睡马路还是桥底?”
“……”
原来他看到了。
许青尔脸更红了,低着头弱弱道歉:“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原来你一直都是个助人为乐的大好人。”
“……”司骆白嗤了声,懒洋洋说:“这辈子就做了两次好人,都用在你身上了。”
司骆白第一次做好人是在高二那年初秋。
周一,许青尔组负责教室大卫生,司骆白带人检查,不合格,他们得重新擦一遍玻璃,她在心里骂了八百次大魔王,才慢吞吞去接水。
再回来的时候发现教室里只剩下司骆白一个人,她愣了下问:“他们去哪里了?”
司骆白好死不死偏偏坐在她的座位上登记,头也没抬:“操场有太多枯叶,帮忙去了。”
好在玻璃只有两大扇,很快就可以擦完,许青尔刚准备沾湿抹布,司骆白先一步把手伸进去,也不知道犯什么毛病,而后蹙着眉问她:
“怎么用冷水?”
“……”
您管得也太宽了吧。
许青尔没好气回答:“三楼热水器从上个星期就坏了,我不用冷水用什么水?”
司骆白听闻把本子扔她手上,拎着桶下楼:“等着。”
许青尔回去坐下,安静趴着,隐约觉得肚子不太舒服,熟悉的下坠感又来了,她才发觉大姨妈竟然提前了三天。
最关键的是,她没准备好卫生巾。
轻轻移了移屁股,一股热潮迅速涌出来,许青尔脸色铁青,反手从书包底层摸出手机,给严舒茗发信息:
【江湖救急大姨妈啊啊啊啊啊啊。】
过了五分钟,严舒茗回:【让大姨妈等等,我被困在灭绝师太掌心,写完这篇破坏公物的检讨就去救你。】
“……”
没救了。
许青尔认命额头抵桌沿,深深叹气。
司骆白接水回来,屈起指节敲了敲桌子,垂眸看着她发顶说:“许青尔,起来擦玻璃。”
接着他就被一双亮亮的眼睛盯住,瞳孔里都是满满的期待:“会长,你应该有空去趟小卖部的吧?”
“……”
十分钟后,学校小卖部。
司骆白平时很少来这里,更别提在卫生用品的货架前面站着看,进来的同学都一脸不可思议。
有个女生大胆上前问:“会长,需要我给你……推荐吗?”
司骆白顶着发红的耳根想拒绝,但又实在不了解这些东西应该怎么选,于是只能面无表情点头:“麻烦了。”
许青尔乖乖在楼上等了没多久,司骆白冷着脸扔一袋东西过来,她弯唇笑:“谢谢会长,你真好。”
司骆白没搭理这谄媚的样,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兜在她头上:“洗干净还我。”
他说完就转身走到窗户边,把擦玻璃的活干了。
许青尔把他外套穿上,很大,刚好可以盖过屁股,去厕所打开袋子,里面有两包日用纯绵卫生巾,暖宝宝贴,还有两块方形速溶红糖。
她笑笑,想不到大魔王还挺细心啊。
那天过后,学校里有人把司骆白去小卖部的事夸大其词,都在找这个传说中被宠爱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