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哪个?”
周老爷子一共三个孙子,全都单身未婚。
大孙子周岭湘与二孙子周霁衡是双胞胎,老二周海所生。
大孙自小聪明,高考状元,年纪轻轻成为京北知名红圈所合伙人。
二孙沉稳,读了警校,原本前途无量,可惜毕业之际出了事故,与梦想失之交臂,只得转行,目前在京郊开了一家马场,闲暇时投资,遗传了周家的商业思维,几乎稳赚不赔,在圈内也比较出名。
三孙就是周雁北,为老大周河所出。
“祝余,这又不是买东西,换来换去,挑挑拣拣的。”
“可是这是一辈子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挑挑拣拣呢?”
“那你有本事你就换,反正今晚上就要定下来,我不管你,只要我的目的达到了,答应你的自然也会做到。”
“行。”
车子驶进南山酒店,“市长,到了。”前排的林睦一路上似隐形人,此刻终于开口,打破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下车吧。”祝立清对她说。
祝余麻木点头,准备起身开车门,碰到把手瞬间开口“祝立清。”而后打开门,伸出一只脚,身子往外探,“你给我起名叫祝余,是不是因为我对你来说很多余。”她的语气仿佛在陈述什么事实,不是疑问。
不管祝立清变幻莫测的脸,“哐”得一声甩上车门。
酒店大厅里,周霁衡来接祝立清一众人,一眼就看到祝余那张纯粹漂亮的脸,脸部棱角分明,相对于5年前,少了些许稚气,双眼寡淡平和,也少了一丝生气。
他走向前,对祝立清伸出右手,怕来人不知,主动做起自我介绍,“祝叔,好久不见,我是霁衡。”
祝余看到来人,心头一紧。
祝立清挂起惯用伪装,热情回应,“我知道你,周海的二小子,年少有为啊。”
他指向身后二人,“这是我的秘书林睦,”手指一转,“这是昭昭,你们好久没见了吧,还记得小时候她最喜欢跟你们屁股后面玩,那么多小孩里,也就只有她每次都能分出你和老大。”
周霁衡抬起眼皮撇了她一眼,唇角勾起,“是的,上次见面还是昭昭出国前。”
“也不知道现在昭昭还能不能分辨出我和大哥。”
他边走边说:“不过昭昭在网上发布的视频我常看,有这个成绩,不错。”
他的语气有的只是昔日邻居哥哥的关心,许久未见朋友的挂念,而无其他杂念。
祝立清客气笑笑,“她都闹着玩的,这不就玩出事了吗。”
祝余决定回家后就卸载了一切软件,没有再关注这件事,一切都先准备交给了助理,她也不清楚现在到底发酵成什么样,听他们的谈话闹的应该真的挺大。
算了,她现在也无法破局,先解决当下。
说话间,几人来到包厢,周霁衡也终于正视祝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一声。”随着话音落下,他轻推门,映眼而入的一束黄玫瑰,摆在桌边。
祝余看此景眉头微皱,那黄玫瑰大概就是过会儿周雁北打算送给她的吧,随即对众人说:“我先去趟洗手间。”
逃一般朝卫生间跑去,她需要冷静冷静,整理整理。
作为槐江的顶级会所,南山的卫生间修的富丽堂皇。祝余站在镜子前,无视身后别人进进出出,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没有化妆,头发随意绑着,双目无神,两眼凹陷,这精气神儿,都比不上垂暮老者,很难将她与视频里那活泼有趣的“祝十一”画上等号。
她双手捂脸,没有泪,只是累。
她打开手机,翻到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抿了下唇,点进短信,上次联系还是五年前,发过去两个字:【出来。】
周霁衡没回。
也正常,她盯着手机继续等。
约莫两分钟,他回了:【没空。】
祝余深吸一口气,开始做心理建设,如果真的不能和周霁衡谈拢,那她好像真的只能嫁给周雁北。
周霁衡将人引入座,准备出去招呼传菜,就收到了祝余的短信,看了一眼,收起手机没管,直到和服务员沟通好后才回复她。
一切安排妥当,周霁衡回到包厢门口,脚步一顿,再也忍不住,看了下刚刚的短信,对话停留在他回的那个“没空”,后面她没回复,这么多年,祝余这狗脾气一点没变。
他手指敲敲打打,发了过去:【在哪】
祝余在洗脸,手机提示音响起,她擦了擦手,看清来人与内容,秒回对方:【卫生间】
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确认收拾妥帖之后走了出去。
周霁衡早已在门口,见她出来,迅速将人拖到一旁消防通道关上门,一气呵成。
祝余也不反抗。
昏暗的灯光照向两人,给他们镀了层金身,周霁衡这几年似乎未变,许是因为驯马需要经常锻炼,身体仪态很好,185的个子,身姿挺拔,祝余顺着低头看向手肘抵着的肚子,感觉还挺结实,黑色的衬衫之下应该藏着至少6块腹肌。
周霁衡将她圈在他与墙之间,两人身高差15公分,她的视线平行处,刚好能够看到周霁衡的喉结滚动。
周霁衡抬起手,将祝余的刚好掉下的头发拢了拢,动作太过温柔,惊的祝余下意识向后退去。
后面是墙。
咚的一声,祝余不设防的,后脑勺撞上去。
疼的她呲牙咧嘴,再也忍不住:“撒手呀。”
周霁衡放开她,俯身与她对视,桃花眼勾人,看向谁的时候都仿佛带有爱意,令人沦陷。
这也是她自幼能够区分出周霁衡周岭湘两人的关键,周霁衡的眼神勾人,像一只猫;周岭湘看谁都像玩物,像一只豹。
“周霁衡,我不要嫁给周雁北。”祝余自己都没意识到,和他说话会不自觉的撒娇。
周霁衡来回打量面前这张阔别5年的脸,而后一字一顿地道出,嘴角上扬:“关我屁事。”
这回答是祝余意料之中的,“当然关你屁的事,我想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