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清晨的鸟鸣声欢快悦耳,隐约中,还能听见潺潺地流水声,在幽寂的深林显得格外清晰。
薄雾氤氲,白纱一般缭绕在不远处的山头。
姜宠宠刻意定过闹钟,在旁人家起得太晚总是不合规矩。
闹钟没响,她早已醒了。
窗外晨风清列,太阳慢慢从东方升起,薄光笼罩着静默中的深山老林。
七点了,实在不知该何去何从,直到余宵身影出现在楼下--
她目光一松,立马站起来,身体微微探出窗外打招呼。
余宵神色淡然,继续向前走。
她穿过卧室,提前把门打开。
果然不到一分钟,门被推开了。
“早上好。”她在他走进来的第一时间笑着打招呼。
他的目光扫过来,低声嗯了一下,接着向房间里走。
她目光追随着他,神使鬼差地跟了过去。
男人宽肩窄腰,腿长个高,最完美不过的比例。
她看到他的手抬起来,放在领口的位置动了动,径直走向衣帽间。
姜宠宠随口问:“你干嘛呢?”
余宵回过头,纽扣已解到第三颗,露出一大片不适合她看的景色:“换衣服。”
“啊,抱歉。”她面上一热,咬了咬下唇,默默退出衣帽间。
男人面无表情转回去,继续手上的动作。
早起的鸟儿太无聊,她在外面沙发上等了五分钟,才听到不远处的卧室有脚步声传来。
她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脊背都挺得直直的,朝里头偷瞄一眼。
余宵换了身衣服,惯常的浅色衬衫和西裤。
他走出来时,手里拿着领带,撩起眼皮看她一眼。
她又没话找话:“余教授,蒋白呢?”
“怎么?”男人长指翻动,利索地打领带。
姜宠宠偏头指了指那张照片说:“好久没见他了。”
“出国了。”
姜宠宠尴尬地动了动,哦了一声。
合照里的蒋白笑得很开心,她感慨道:“你和蒋白的感情真好。”
“还行。”
姜宠宠支在下巴上:“他多大了呀?”
“比我小三岁,”余宵见她多问了关于蒋白的问题,一时有些不解,回头瞥她。
“比我还大,看不出来啊。”
蒋白竟然26岁了,可能是因为吊儿郎当地性格,和年轻化地打扮给人的错觉。
姜宠宠站在距离他三步的地方,见他忽然沉默不语,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她拿起手包,站起来。
管家准备的中式传统旗袍,很好的勾勒出她姣好地身材,尺寸很合身。
从裙尾的开叉到袖口的盘扣,全部手工制作。
长发被她挽成一个髻,乖乖地盘在脑后,把她的气质衬托得更加高贵典雅,美得毫不显山露水。
精致地暗纹在质地良好的布料上,苏式的拈花青,映得她肤如白雪。
看得出来,蒋家确实非常用心,竟然在老宅为她留下二十几套做好的衣服。
连冬天的斗篷都有。
甚至每套衣服旁都有手写的牌子,整整齐齐挂着,每块牌子上都有她的名字。
她把每块牌子背后的设计理念和故事都看了一遍,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余宵对她喜欢与不喜欢的先放一边。
就冲蒋家这态度,主动一点不算亏。
姜宠宠如此想着,她跟在他身后,语带笑意:“我们什么时候吃饭?”
“饿了?”他低声问。
“有点儿。”
余宵垂眸,瞥了眼她的高跟鞋。
他转身回房间,挑一双和她身上旗袍同色系的低跟鞋走出来,把鞋子放到沙发旁,说:“穿这双。”
“这双好看。”她抬抬脚上十厘米的高跟鞋,略有撒娇的意味。
余宵目光垂了垂,没再坚持。
-
早饭除蒋家老主母,其余人都到齐了。
一家人开开心心吃了一顿饭。
接近中午,听说礼佛的人都回来了。
管家阿姨告知蒋老和老夫人都在书房等候二位新人。
余宵带她穿过老宅前院,向院落深处走。
姜宠宠莫名其妙的有点紧张,她知道姜婉然信佛,有很多忌讳的东西。
这蒋家老主母雷厉风行,名声在外,是周蒋两家长辈中最后露面的,多少让她心里有些犯怵。
她轻声问:“奶奶她老人家向佛,有没有什么忌讳的?”
他脚步一顿,似乎听出这句话中的不安之意。
“没有。”
姜宠宠的手心沁出薄汗,脚步无意识慢下来。
却在下一秒手背一暖,原来是他干燥温暖的手掌握住了她的。
好像有人把手伸进胸腔,紧紧抓住她颤巍巍的心尖,狠狠捏了一下。
她头昏脑涨,听到他低沉地声音从头顶传来:“看路。”
“哦。”
她点头回应,努力压下心头的不安,和他一起走去堂屋。
姜宠宠冰凉的手在他的对比下,显得异常冰冷。
而堂屋四面通风,云竹清扫窗扉,窗前,蒋老正在书桌前写字,远远一看,清雅洒脱。
而蒋家老主母端坐在书屋上座。
“奶奶,宠宠来了。”余宵把她带进屋里才放下手。
她站定,礼貌地喊:“奶奶,我是宠宠。”
“是周家小丫头吗?”老妇人圆圆的脸庞,头发花白,一副慈祥面容,“来,我看看。”
她应声走过去,握住了老人家的手。
“长得真像啊……”
“啊?您说什么?”姜宠宠倾身靠近,实在听不清对方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
“长得真漂亮,”蒋老主母露出一个和蔼地笑,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