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她的手,“坐罢。”
“好的,奶奶。”坐下的同时,她回头去看余宵。
余宵随之坐到对面。
“一回来就有人告诉我,你送了新鲜的花儿来,有心了。”
姜宠宠脸上一热,想起那一大篮子玫瑰花,明明是余宵买的,倒是送她一个人情。
想必这些长辈心里跟明镜似的。
余宵这样做意思很明显,表明他是站在她的立场,这个举动让她隐隐有些感激。
毕竟,大家族的人际关系和与长辈相处她很难应付。
姜婉然就是最好的例子。
蒋老主母问:“你父母亲可还好啊?”
“一切都好,奶奶。”
“那就好,那就好,”蒋老主母上下打量着她,看出来这女孩乖乖地,她微微偏头道:“宵宵,去我屋把箱子里的珠奁拿过来。”
余宵的眼睛停在姜宠宠身上,未有动作。
“去呀。”老人家朗声笑了笑。
这一笑把姜宠宠惊了一下,蒋家两位老人高寿,都是90有余,比她爷爷年纪还大不少。
这更让她在行为和说话上谨慎有加。
余宵站起身,迈开长腿走出去。
蒋老放下手中的爱,喊了一声:“宠宠啊,你过来。”
她抬起眼冲蒋老主母笑笑,转身走向书桌。
听闻蒋老的书法名扬国内外,一字难求。
她不懂书法,光看着书桌上苍劲有力的字就觉得很有神韵。
蒋老拿出一幅亲手写好的字铺展在桌上:“宠宠,这是奶奶用手工着色的绢制婚书,提前送给你们。”
订婚当日,听闻聘书是蒋老写的,用的是传统手工制作的手织帛锦。
长辈注重传统礼节,从聘书到婚书全部都是亲自上手操办,包括每样送到家的聘礼,上面都有蒋老亲手题的字。
而现在,他们还未领证结婚,老人这边已经把带有两人名字婚书提前准备好了。
她摸了摸婚书上凹凸不平的刺绣,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像被温暖的春风拂过。
蒋家这样的用心,诚意十足,不禁让她有些许动容。
“谢谢爷爷,您费心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脚步声。
余宵回来了,她跟着蒋老出去。
“孩子啊,过来。”蒋老主母叫她,把一个木质盒子拿在手里递过来。
老太太看着她说:“这个是我结婚时的嫁妆,你拿着。”
蒋老坐到主位旁边,稳声道:“这么多子孙结婚,你奶奶没给过任何人,你开了先例。”
蒋老主母的嫁妆,隔了一个世纪,更何况还是大家族主母嫁妆,不用想就知道价值连城。
她不知道该不该收,踌躇不决地咽了咽口水。
“拿着吧。”余宵语气淡淡地,从侧边传来。
她侧首。
四目相对。
他神色自若,甚至先她一步坐下了。
“谢谢奶奶!我会好好珍惜的。”她回过头,接过珠奁。
她说这句话时,考虑过好几遍。
除了好好珍惜手中的传世嫁妆,还要好好珍惜这段婚姻,想必今日蒋家这两位大家长喊她前来,也是这个意思。
“现在不是我们那个年代,一纸婚书就解决了,改日你们去领证吧。”蒋老接过话头。
在她的思想里,订婚后,起码要过一年半载的再提结婚的事,没想到领证的事情就这么被提上日程了。
再回头去看余宵,男人刚好在这时抬眸,他们的目光再次撞到一起。
那双漂亮的眼睛,漆黑,深不见底。
某个时刻,她总觉得只是订婚的话,任何事情都有回寰之地。
万一领证了,一切都没有退路了。
那他们两个半熟的陌生人,从此就是夫妻了。
蒋家这样云淡风轻地提出来,肯定是经过商量的,而周近原肯定也知情。
姜宠宠眨眨眼睛,尽量让自己笑得得体。
“好的,爷爷奶奶放心!”
-
他们陪着两位长辈聊了一个多小时,便起身回前院去了。
上午,余宵出去了一趟,直到午饭时间才回来,一起吃过午饭后,两人在堂屋陪长辈聊天,没多久,要按计划回市里了。
姜宠宠让蒋老和奶奶留步。
蒋政和曹潋还有几个小辈,把他们送到了门口。
“小乖,有空我去看你们。”曹潋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地说道。
“叔叔阿姨,你们保重身体啊,改日再见。”
“好嘞,余宵开车慢点啊。”曹潋紧接着嘱咐道。
“嗯。”
男人低低应上一句,打开副驾驶座的门,示意她进去。
看着蒋政一家投来友善可亲的目光,姜宠宠心里暖暖的。
她坐进车里,还忍不住摇下了车窗。
“走吧,小乖。”曹潋灿然一笑。
“再见。”她伸出手摆了摆。
余宵随后上来。
汽车在山路上稳稳地行驶。
山间时不时有群鸟争相飞到空中,落日余晖氤氲着山林清新的气息,仿佛是一副画注入了灵魂。
她看着眼前不断掠过的风景,第一次觉得山里好美。
在这诗情画意的景色里,姜宠宠却想起余宵的女朋友。
她想象不出来如果心爱的人和别人结婚了,她会是什么心情,只是有点惋惜余宵和他女朋友的感情。
订婚时,她做好过心里建设。
反正双方都是被捆绑在一起,她只是把他当成朋友一样对待。
他是朋友,不是未婚夫。
她再次在心里默念一遍。
两个小时后,车子开到公寓门口。
“谢谢你送我回来,”她按来安全带,回过头温声道:“路上注意安全。”
可她万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