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度。
心头百转千回,她放下手机,悄悄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找到拖鞋穿上,尽量减小动静,一瘸一拐地走到洗手间。
看着缠满纱布的小腿,可能要在家修养一段时间了,接下来的活动流程不知道秦思墨那边如何安排。
她悄悄走过去,坐到床上,盖好被子,在渐渐露出鱼肚白的晨光中,小睡了一会儿,直到两个小时后--
早上七点一刻,齐姑姑买了早饭回来,两人简单的吃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没多久,秦思墨和小胖抱着鲜花和水果篮进来了。
“我的小祖宗,你醒了啊。”秦思墨快步走过来,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小胖跟着后面,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齐姑姑,站到床尾。
姜宠宠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告诉她自己没事,“今天周一,你不上课啊。”
“待会儿就去公司,昨天来了,你没醒,这不,抽空来看看。”
秦思墨还说鉴于她的情况,本身定下的签售会会推迟到下个月,其他活动行程也会改期。
她垂眼看她腿部包扎的纱布,心疼地问:“齐姑姑说缝了七十针,会不会留疤啊?”
“医生说多少会留一点,坚持涂去疤药,问题不大。”
刚开始她也担心会留疤,好在医院用的是美容针。
秦思墨的眉头终于松开,和她开玩笑:“还好嫁出去了。”
她皱皱鼻子,跟着笑了一下:“还好不是脸。”
大家被两人一唱一和地逗笑,欢声笑语不断从病房里传出去。
门口有脚步声,门本身没关上。
有人推门进来,几人闻声回头,姜宠宠第一时间看到了余宵。
他面色沉静,身穿浅蓝竖条纹的衬衣,手腕处松松挽起,那里有一串细小的佛珠,简洁干净。
小胖最先反应过来,彬彬有礼道:“老师,你来了。”
秦思墨站起来,眼睛亮了一亮:“余教授,这么早就过来啦?”
余宵走进来,把手里提着的饭盒放到病床旁的柜子上,目光略过她清瘦白皙的脸,低声说:“嗯,你们坐。”
“你今天也没课吗?”姜宠宠的眼前随着他偏过去,转回来,始终没移开。
“下午有个讲座。”
“该忙的话你就去忙,这么多人都在呢。”
秦思墨听到这句话,一时替她心急,调侃道:“余教授多陪陪你不好吗,干嘛着急赶人家走。”
余宵眼睫动了一下。
她心里一慌,瞪秦思墨一眼,远山眉黛微蹙。
本身就刚刚适应与他的关系,现在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来,心里的窘迫感一下子就涌上来了。
“我怕你太累了。”姜宠宠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
“学校结束后,我过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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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个检查,齐姑姑跟着去完全没问题。
大概余宵要跟过去,可她不想这么麻烦他。
正当她想从脑子里搜罗出合适的话来应对这个尴尬的场面时,门口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秦思墨喊了声进来。
没想到是蒋政带着曹潋还有蒋白来了。
她没想到住个院,两家搞得这么兴师动众,赶紧坐坐好,喊了一声:“叔叔,阿姨,你们来了。”
“害,我爸和我妈担心的不得了,连夜从南城赶过来的。”蒋白替爸妈说好话时,也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等蒋政走到床边,就自顾自地走到窗边沙发上,坐下去开始玩手机了。
余宵站起来,被曹潋拉到一边,低声和她说受伤的情况。
一切都很正常,唯一一个不正常的就是,蒋政看到齐姑姑时,一向沉稳的大家长,竟然不小心拌到床脚上了。
齐姑姑的表情瞬间慌张了一下,这不是两人的关系见面时该有的反应。
其他人各忙各的没在意,可她却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姜宠宠不漏声色地观察了一下两个人的表情,却没从蒋政恢复如常的面色里看出任何不妥之处。
而一旁的秦思墨赶着去公司,很快和大家告别离开了。
曹潋把人送出去,回来时还在想车祸的事。
她坐下来,拉着姜宠宠的手,皱眉道:“这个司机就是单纯的报复社会吗?”
余宵站在蒋政身后,抬眸看向她,未作回答。
姜宠宠想了一个早上,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可周近原好像也不太愿意在她面前说。
当看到蒋政深深叹一口气,要带着余宵出去说话的时候,她有点急了。
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余宵,想说话又顾及长辈都在场。
余宵显然看到她的欲言又止,可他并没有开口询问,而是淡淡地收回目光,任由她紧盯着自己。
姜宠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避开大家,出去谈话了。
曹潋用水果刀在旁边削水果,嘴上没忘记嘱咐一旁打游戏的蒋白:“小白啊,你出国前把搬家的事落实好啊。”
“你嫂嫂马上要搬你大哥那边去了。”
蒋白翘着二郎腿,不耐烦道:“知道了,新房子才装修好,我总不能现在就进去吸甲醛吧。”
姜宠宠惊了一惊,忙问:“阿姨,谁说的我要搬家的?”
“害,你现在伤成这样,没人在身边照顾,我们也不放心啊。”
“我能照顾自己。”
“那也不行,”曹潋故意撅起嘴,摸摸她的手背,对着刚推门进来的余宵说:“回头宠宠出院,一定要接到你那边啊。”
“让宝贝一个人住,我可不答应。”
“不能让她一个人住了。”蒋政也说道。
余宵掀起眼皮,默然看着一脸为难的姜宠宠。
这次,他没作停顿,更没有迁就她,而是一口答应了曹潋:“知道了。”
她手上微不察觉地一抖,碍于蒋政站在一旁,勉力露出一个微笑:“叔叔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