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药细细号脉,渐渐面色凝重起来。
“之前去姐姐家里吃饭,见姐姐多喜食用甜腻之物,可是餐餐如此?”
花小莲闻言思索了下,才回答:“到不至于每餐都很油,但大部分都是如此,重一点口味,吃起来香。”
“姐姐可有时常锻炼?”
花小莲摇头:“你姐夫倒是日日早起锻炼,我可起不来。怎么,胖还能影响怀孕不成?”
花小药贴近姐姐,小声问道:“姐姐的月信可正常?”
“倒是有快三个月没来了,之前也不怎么规律,还有淋漓不尽的时候。”
“唉。”花小药捏捏大姐肚子上软乎乎的肉肉,开口道:“姐姐肯定看过一些比自己还胖的人成功生孩子,但姐姐的体质特殊,才是子嗣艰难的原因。”
“体质特殊?小药啊,不是姐姐怀疑你,但之前那么多大夫给我治过。”
“没一个大夫让你改变饮食习惯吗?”
“我想想,好像是有来着。但我可喜欢吃红烧肉、锅包肉、溜肉段那些啦。你姐夫说想吃就吃,人生在世不过百,咱家又不是吃不起。”
“他常常嘱咐下人给我做些爱吃的。”花小莲满脸被宠的甜蜜。
“额……姐姐,你再俯身过来,我问问你,关于同、房的事情。”
花小莲不好意思:“你这小姑娘家的,懂什么。”
“快说!”
花小药严肃地听完大姐的描述,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姐姐,恐怕姐夫知道你身体的情况,却只一味地纵容,让情况变得更坏。而且,我听你们同,房的时间,他似乎有意在避开怀孕的机会。”
“怎会如此?”花小莲刚为丈夫的真情表白所感动,是有些不相信妹妹。
“姐夫之前说采用了些商场上的平衡之术,我便有怀疑,如今经过仔细询问,更确定几分。”
花小药看姐姐的脸色,继续道:“姐姐一时难以相信是正常的,不如这样。”
“回去以后开始调整饮食,少吃油腻之物,每日锻炼两注香的时间,再在有我说得那些现象时同房。”
“且看看姐夫的反应。”
花小莲将信将疑地走了,花小药叮嘱她不改变吃法的话年老会有一身病,她听进去了。
但——
“夫妻之间的事情,还是让他们夫妻自己解决吧。”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花小药反而被老两口给捉住了。
“小药啊,你老实交代,跟石柠春怎么回事儿?”沈香兰急切地问。
“嗯,你俩之间那氛围,可瞒不过爹娘的眼睛哦。”花有德表示你别想忽悠人。
“我们两个……我是喜欢石大哥啦,不过我不确定他的心意。”
“嗯?怎么回事儿。”
“他好像若即若离的。”
“他一个大男人还搞这套,不行,咱换一个。”
沈香兰掐了掐老头子:“我看石柠春那孩子还行,这于感情上是有些迟钝,得点醒他。”
花有德不舒服:“怎么点,难道要我们把闺女送上去吗?”
“你怎么说话那么难听!”沈香兰又要掐他,赶紧躲了去。
“小药啊,石柠春也没个三服内的长辈,也没人教他,等回来我去找你三全婶,好歹是她介绍的,挂着名呢,得管这事儿。”
花小药有些羞涩:“这大张旗鼓的,不太好吧。”
“什么啊,事情就是要搞清楚的,女儿家的大好年华,怎么能耽误来耽误去呢。”
花小药在假期里,又找牙人重新租了房子,她可不想再掺和到大姐大姐夫家的事情里。
新居离木匠铺也不是很远,他们在街上很容易就碰巧遇到了。
“小药!”
花小药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身体一僵:完了完了,三全婶不会说了吧,这是要摊牌啦?
“小药,你大姐家的事情怎么样?”
“哦——没事,他们已经和好了。”
“那就好,你在那边住?”
“嗯嗯,新房子,房主是个大娘,人不错。”花小药感谢三全婶贵人事忙。
“姜祛寒给医馆写信讲他医官考试过了吗?”
花小药闻言颇为开心:“我还没听说呢,他一次就过了,真厉害。”
“还说要留在京城培训一段时间,过年就不回来了。”
“京城想必很繁华吧……”
“你吃了吗,这边不止有好吃的馄饨,那个也不错……”
二人谈笑着走远。
怀王端木云鹤坐在客栈的窗口前,看着对面屋檐上的积雪,在太阳的照射下化成水滴,连成一幕水帘。
“殿下,您坐在那里会冷的,披件大衣吧。”
“雪是很难得的,大雍的京城很少下这样的大雪。”
“殿下,既来之则安之,咱不想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了。尝尝繁城近来最有名的摊子上卖的吃食。”
京城很大,人很多,王公贵族遍地走,外面的旅客来一次便感叹此处的繁华,羡慕那些生于斯长于斯的鲜衣怒马少年郎。
可在围城里的人有时却想出去。饭馆的招牌砸下来,砸死一个官,这种死法在京城绝不荒诞。
没有深厚的背景,聪明的脑袋,敢闯的拼劲儿,什么都没有,只会被这座城像垃圾一样挤出去。
怀王虽然是真龙血脉,但他外祖家因罪被流放,母亲不受皇帝宠爱,日日过得形同冷宫。
他遥想那天夜里,京城也是下了雪,不过不是繁城这种能够积厚厚一层的,而是更加冰冷刺骨的雨夹雪。
屋里燃着碳,碳非好碳,袅娜升起的热气里夹杂着难闻的烟气。
能取暖就行。
怀王想起宫中的母亲,是不是连这种碳都没有,他给柴薪司的太监使了银子,但也不能保证他们不见人下菜碟,克扣用度。
思及此,他将油灯剪得更亮些,捧起书,继续研读,倘若在父皇每月的考核中拔得头筹,被青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