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药没看清,一脚踩在丛滑滑的长草上,摔倒在路边沟里。
坐起来便发现,头发乱了,妆花了,衣服脏了,觉得自己糗死。
抬头看见石柠春用一种“小姑娘家调皮爱玩惹出祸事”的表情不赞成地看着她,好想哭。
“唉,你没事吧?”他不好意思叫名字。
小药试着站起来,没成。
感受着疼痛,她还能胡思乱想,待会儿石柠春不会要背我吧,那岂不是肉贴肉?扶着我,那不是手牵手?
矜持一点,拒绝他。
表情真丰富。“到底怎么样?”
“崴脚脖子了。”好凶。
“等一下。”
花小药看着石柠春离开,心想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他去叫人?
她显然轻视了木匠的能力,石柠春奔到林子里,拿出贴身的小刀,砍下合适长度的树枝,边往回走边修剪,准备给花小药当手杖。
等两人回到石家的时候,聂美娥和三全婶便齐齐迎了出来。
“怎么回事儿?”
花小药解释道:“我不小心摔了,不过,没什么大问题,休息几日便好。”
“是我没看顾好她!”
“害,没啥,小药是大人了,她自己不小心,大侄子不必挂怀。”
聂美娥跟花小药走的时候,便花了钱坐牛车回去。
嫂子提着果篮上车时,发现小药频频回头。
“咋啦,可是忘了东西?”
“哦,没有。”我真傻,真的。
花家诸位长辈多是关心身体,简单询问几句,得知小药并没有看中后,便不再多说。
沈香兰安慰:“相亲要看缘分的,急不得。”
小药低头反驳:“我哪里急了...”
过几日,石柠春的友人,在医馆当学徒的姜祛寒过来找他玩。
“我的茶叶怎么少了些,干果也缺了几颗。”
石柠春解释:“前几天,一个远方表姨过来拜访,我拿出来招待。”
姜祛寒起了八卦之心:“我住医馆不方便放贵重东西,才存在这里。什么稀罕事情,你要拿它们出来招待?”
石柠春抵不过挚友盘问,便将相亲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哈哈哈,给你个木头相什么亲,还不如给我。”
“那我让表姨给你介绍。”
姜祛寒止住笑,认真地说:“若未能通过医官试,绝不考虑终身大事。”
石柠春摆摆手,劝自己友人少研究些奇门八怪的。
“指不定早通过了。”
“你不懂,哎...手怎么啦?”
“干活时不小心伤到。”石柠春混不在意。
姜祛寒嫌弃他不好好生活:“有些红肿发炎了,窗户那边有七甲草,止血解毒,最是对证,咋不敷上?”
七甲草?石柠春想起来,窗边那不是花小药摔倒也要握在手里的小白花嘛。
“难道当时她注意到我的伤,特意去采了草药。”石柠春还以为小姑娘家爱臭美,又丢三落四地把东西忘在他家,便摆在窗边没扔。
“呵,自作多情!”姜祛寒一脸鄙夷。
“嘿嘿。”石柠春挠挠头:“你羡慕不?”
“好呀,原来故意这么说眼气我。我不管,吃了东西要赔。”
姜祛寒追着啰嗦:“请我吃饭,请我吃饭,请我吃饭......”
花小药在村里百无聊赖,便拉着未进学的小侄子们漫山遍野逛。
前世虽然没能进入医学院学习便车祸死去,但小时候跟着老中医爷爷耳濡目染,帮忙干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倒也学到不少草药知识。
所幸这个世界风土物产相似,也能用得上,她便决定采些当季的草药卖掉,补贴家用。
石柠春今天要来东西河村办事,路上遇见卖农家土鸡的,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鬼使神差买下一只。
拿着活鸡显然没办法去谈生意,他决定去花小药家探望,毕竟是在自己家受伤的。
他找到花家的时候,小药正在晒草药,还是年龄最小的侄子花盼先发现外面有个陌生男人。
“你哪家的,过来干啥?”花盼抓着条木棍,瞅着鸡窝,没少,不是偷鸡贼。
“石大哥,你怎么到我们家来了?”花小药注意到声音,却发现意料之外的人。
“小姑姑,你认识他?”
“嗯,他就是三全婶前几日介绍的叔叔,别紧张,放心去玩吧。”
花盼露出了然的表情,将空间留给二人。
走过墙角,还不忘回头偷看,姑姑跟叔叔,好像大灰狼和小白兔哦。
“腿脚已经好了吧?”石柠春举起他的鸡:“路上买的,你拿去补补。”
花小药连连推却:“不碍事的,休息几日便完全康复。鸡挺好,石大哥你留着自己吃吧。”
“不要误会,没别的意思,只是之前慢待了。”石柠春开始头疼,一时冲动的行为造成了如此尴尬的结果。
最后,他听从花小药的建议,将鸡送给三全婶。
三全婶:人家不要的,才想起我。
接着便能够轻松地跑去夫子家,成功接下修缮学堂的活计。
刚刚,小药看到石柠春手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便放心下来。
那日确实想要采摘七甲草才摔伤的,倒也不全为了他,不用还可以卖掉嘛。
只是后来嫂子催着回家,她给忘在石家了。
晚上,爹爹花有德带来了烧鸡加餐,小药也不用因为上午错过美味而遗憾。
沈香兰看到小女儿啃鸡翅膀的憨态,感叹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啊。
便说道:“小药最近多病多灾的,诸事不顺,莫不是冲撞了什么,明天早上去积福寺上上香。”
花小药闻言,担心自己通宿慧的事情被道行深的师父们看出来,推脱道:“也没什么啊,都是巧合。我早上起不来的。”
“那不去上香,去集市买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