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四皇子妃。”
见云安士这幅元神出窍的样子,木鑫只好又着重强调一下,要是没什么要问他,他得抓紧回去了。
听到木鑫的话,云安士才缓缓抬起头,反应迟钝地望向他,困惑不解,复又低下头打开了信。
简单的几个字,却是让他反复咀嚼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似乎错过了一个关键人物。
“芍药说了些什么?”
木鑫终于等到他发挥的时候了,详详细细把芍药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若无其他事,属下便回去复命。”
木鑫也就客气一句,毕竟云安士现在无暇理他,敷衍地冲他挥了挥手。
木鑫走后,赤风不放心自家主子,被木鑫的大胆感染,也进了书房,看有什么吩咐。
“主子?”
“把赤雪带来。”
云安士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和起伏,赤风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主子这个样子,心中隐有不安,但还是照办了。
没一会儿,一个素衣短打的妙龄少女跟着赤风一起过来,精致的脸上带着一抹绯红,煞是好看。
“殿下,您找我?”
少女声音轻快优美,赤风听了却皱起了眉头,觉得她和主子说话有些轻浮。
“你跟我多少年了?”
赤雪一愣,不知道云安士怎么突然和她叙起旧来,但还是笑嘻嘻地回答道。
“赤雪五岁被殿下捡到,后在暗卫营训练七年,十二岁出营回到殿下身边,到现在也有七年了。”
“七年……赤风,你跟了我几年?”
“回主子,属下八岁跟随主子,至今正好十一年。”
“哦,对,忘了,我们几个是同岁。”
云安士越是说得漫不经心,赤风心里越是觉得不安。打他跟随云安士以来,他主子就是个精于算计的人,越是表现纯真,就预示对方必要倒大霉。
“你可怨我将幼小的你送去暗卫营那种惨无天日的地方?”
闻言,赤雪立刻跪下,直视云安士的眼睛,眼神坚定,语气真诚。
“殿下,赤雪从未有过如此想法。若非殿下当初带赤雪回来,赤雪早已曝尸荒野,怎会有现在一身武艺和安稳生活!赤雪感激殿下都来不及。”
“你感激我?”
云安士困惑地看着赤雪,赤雪就差在眼睛里写上‘感激’二字,可惜她的真诚一点都感染不到云安士。
“是,赤雪感激殿下!赤雪唯愿终身追随殿下,为殿下排忧开路。”
“终身追随?”
云安士重复赤雪的话,一步一步缓慢走到赤雪面前。
“起来吧。”
赤雪刚遵命起身,还没站稳,就被云安士掐住了脖子。
谁也没料到,赤风大气不敢出,就见云安士眼角泛红,下手那是一个快狠准。
赤雪不可置信的看着云安士,双手抓着云安士的手,却不敢用力,用力的吐出两个音色不全的字。
“殿,殿下?”
“什么时候开始背叛我的?”
“赤雪……没有……”
“不说?”
云安士声音平静,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叛主的下场你应该知道。”
说着,云安士毫不留情加重了力道。
赤雪不能呼吸了。
她害怕了,她看得出来,云安士是真的要杀她。然而她缺氧的脑子现在做不出任何思考,只能痛苦挣扎,哀求的看着云安士。
片刻,许是赤雪的挣扎越来越弱,云安士觉得这样死太便宜她,就松了手上的力道,任她像破布一般瘫软摔在地上。
突然的释放让赤雪猛烈地咳嗽着,贪婪呼吸着空气。
云安士拿了帕子擦着手,命令赤风道。
“废了她的武功,先关起来。”
赤风领命,将赤雪拖了下去,此时的赤雪心如死灰,认命是她最后展示忠诚的方法。
“墨月,墨花,把夏夫人请到湖心来。注意点,别惊扰了。”
“是。”
“是。”
只听到两声应和,两道身影迅速从书房飞出,消失在了后院。
云安士从密道来到湖心密室,几乎同时,墨月墨花将人带了过来。
这湖心密室有七大隔间,可以说是云安士最隐秘的地方。密室联通各个院落,大多是只出不进,仅有几个口可以自由出入。这是他师父亲自打造的,留给他的最后一课。
作为四皇子府最隐蔽的存在,赤雪也被关在这里。
墨月墨花是云安士师父留下来的人,武艺在赤风之上,算是他的杀手锏,平日里都是做些需要避人耳目的事儿,是连云子阔的眼线都可以躲过的人。
当初留着夏言,是想看看她背后何人,竟想往他府里安插眼线。与其挡住一个已知的敌人,提防随时可能得未知,不如请君入瓮,等待瓮中捉鳖,说不定还可以借机迷惑对方……
但现在,云安士没耐心了,温水煮青蛙固然有趣,但他也可以选择盖上盖子再压块石头,用最大火迅速煮熟它。
夏言在一阵战栗中惊醒,周围的装饰极为陌生,她刚想动下,发现自己不仅浑身使不上什么力气,脚上还被拴着铁链,铁链另一头固定在床栏。
慌张中,她看到了一丈开外的云安士,背着光,仅能看出那身影。
“殿下?”
夏言不知所措地呼唤一句。
云安士走近几步,露出了烛光,照亮了他的脸,以及那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殿下?”
刚刚那第一声,有着不太确定的迟疑。
现在这第二声,是看清脸后的不敢置信。
“为什么?”
紧接着第三声,转化为对现状的疑问与担心。
云安士沉默不言,噙了个诡异的笑容。突然一个女子出现,挡住了夏言的视线。
那个衣服,眼熟得很,那身段,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