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句地念叨想家,一边将厚重的斗篷披上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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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拿到顾剑那只鸳佩时,李老五就已经做好了全然的准备。他乐得看着我演,也终于摒弃了那些虚假的情话,微笑道:“瑟瑟,你不是很会演戏吗?我请你同我演一场。”
他将“请”字咬得极重,于是这就和威胁没有什么两样。
我紧攥着手想了想,试探问道:“演什么?万一我演不好呢?”
李老五偏着头看了我一会儿,却转而言他:“今天瑟瑟踏出这个门槛,关于你移情他人的轶事便会传遍上京,这些话早晚传到母后耳朵里,届时该如何解释清楚,便要看瑟瑟你自己的本事了。”
我傻望着李老五,没忍住直问了:“殿下,你要让全上京的人都知道我绿了你?我没理解错吧?你图什么啊!”
“我知道瑟瑟并不喜欢我,可是其他人还不知道啊。”李老五非常好脾气地拍拍我的肩膀,“我图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相信,你弃我而转投太子。这场戏若你演得好,我们便能给赵将军谋上一个好差事;若演不好……”
他沉吟着:“瑟瑟,我们势必要在明面上恩断义绝的,这一场你演不好,便要委屈你兄长吃些苦头,来圆另一场戏了。”
彼时一切尚是未知,我并不清楚李老五要我哥受的苦是什么,但我清楚的是,肯定没有我乖乖配合他勾搭太子来得容易。
……是的,李承鄞的邀请和威胁没有什么两样,我早就知道了。
我没有权衡的空间,只问:“殿下,如果这次一切顺利,瑟瑟能成为您所信任的下属吗?”
李老五含笑的眼眸盯紧我,“你,仅仅想做下属吗?”
我不去看他的眼睛,只抿着嘴唇,提起裙摆在他面前跪下去,额头贴地叩了大礼。一阵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压在脊背上,也许只是过了几秒钟,那如同赦令一般的两个字,终于被轻飘飘丢在我的头顶。
李承鄞道:“可以。”
——OK,以上回放结束。
此时的我正在十里长亭和李老五一起,与我爹赵敬禹作最后的话别。
这门差事虽然调得远了点,但确是他老人家所求,而且离开上京便是离开权力争斗的中心,怎么说也比耗在李家人之间做棋子强。
其实,我对这个便宜爹并没有什么真切的亲情。他长得和我不像,人也凶巴巴,不像赵士玄那样年轻活泼,又满肚子父权社会的封建思想。温柔疼人的哥哥再来三五个我也不嫌多,但平白无故多了一个爹,有几个人能顺其自然地接受啊?
然而当他抱拳拱手,对着李老五郑重地托付着“请善待瑟瑟”时,我一颗在死生线上焦躁不安的心忽然酸到不像话。
我爹根本不知道我俩早就不是情投意合那回事了,他连我换了个芯子都不知道,他只觉得女儿终于找到了值得托付的良人,她的一生将幸福美满,所以他这个做父亲的才能放下心来远走他乡。
赵敬禹一点儿都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他,可他就是我的父亲,我就是赵瑟瑟呀。
古时候车马不便利,镇北候亦是要紧职位,自此一别,恐怕以后都难以相见。在他转身而去的瞬间,我没忍住追上两步唤一声:“阿爹!”
赵敬禹没有回头。
我不知道在原著的世界里,事件是否也这般进行,我也不知道,到目前为止的种种发展,到底有没有一股我扇动的气流奔着西伯利亚的飓风而去,哪怕只有一点点?
我太弱小了,但我得改变这个世界。无论是赵敬禹、赵士玄,还是小枫、顾剑,为了他们,这一切原定的剧本必须发生改变。
我希望他们活着,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他们就是我的希望本身。
身边传来窸窣的衣料摩擦声,一只手牵住了我在寒风中吹得微凉的右手。
“别担心啊瑟瑟。”李老五与我并肩站立,看着前方,风轻云淡道,“你瞧,这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
“……嗯,谢殿下。”
“不客气。所以你的下一场可以开始演了吗?”
“什么下一场?还有下一场?”
李老五生无可恋地转过头面对我,眼风斜上一挑,“怎么没有?你信不信太子现在就在附近看着呢,再没动作就要露馅了,你还打算牵到什么时候啊?”
噢,明明是你自己把爪子塞过来的,你以为我想牵啊?!
我委屈成鲁智深,随即一把甩开李老五的手,悲愤万分道:“翊王殿下,小女如今已经是太子殿下的人了,请!您!自!重!”
李老五也适时地心碎呼唤道:“瑟!瑟!”
……
唉。
大家好,我是演员赵瑟瑟,能背黑锅/能扮绿茶/能推助攻的三栖人才,本剧男主最得力的小助手,这里是《回宫的诱惑》第n场第1次action——今天,也是作为社畜加班的一天。
话说谁能把我的五险一金负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