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完成校报的任务,谢夭夭百般讨好吹尽了彩虹屁终于换来了一个重新做人物专访的机会。 谢夭夭将右手虚握成拳举到萧曳跟前:“请萧曳同学浅谈一下此次国旗下演讲的主题。” 萧曳少有的很配合谢夭夭的表演,还屈指敲了敲“话筒”假装试音:“咳,也没什么主题,就是希望各位同学有更加开阔的眼光,不要看到什么都哇。” 什么哇不哇的?谢夭夭听的是一头雾水,仰着头跟萧曳大眼对小眼了半天突然有点开窍。 他说的该不会是“省级”VS“全国”这件事吧。 谢夭夭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弯了腰。 “哈哈哈萧曳你不会是嫉妒林曾的高光时刻才来国旗下露脸的吧?没想到你还挺迷恋聚光灯,好好好校霸只能有一个,全世界的眼光都得集中在你身上。” 路灯昏黄,少年垂眸摩挲食指,轻轻的说:“不用全世界,一个就好。” 谢夭夭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艰难的直起身子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啊?一个什么?” \"不是一个,是一头。“萧曳纠正道。 -- 即便到了微凉的夜晚,湖边并没有刮起山海常有的夜风,湖面安静的犹如两人的回忆,温温吞吞,却又偶尔微起涟漪,荡漾的人心里发痒。 谢夭夭弯了弯眼睛,轻手轻脚的走到萧曳旁边,径直坐了下来,仰头看看他,没有得到眼神回应,只好伸出手扯了扯那片黑色的衣角:“喂。” 萧曳往旁边挪了一步,衣角随着他的动作往一边扯了扯,但也不知道是谢夭夭抓的太紧还是萧曳挣脱的不够远,那片衣角象征性的动了动,仍是握在谢夭夭的手心里。 “我是没名字吗!”萧曳臭着一张脸瞪视湖面,眼神凶狠的能吓退一干小鱼小虾。 “是是是。”谢夭夭好声好气的接话:“全国奥数比赛英语组金牌得主萧曳同学。” 萧曳终于不再一板一眼的对着虚空说话,纡尊降贵坐在了谢夭夭身边,长腿屈起,两只胳膊懒散的搭在膝盖上,声音颇有些漫不经心。 “不是装不认识我吗,现在是怎么,走马灯转起来了?” 谢夭夭震惊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某人,开口时已经被气的结结巴巴。 “谁?你你你说谁?” 她竖起一根葱白似的手指戳向自己,又不可置信的指着萧曳:“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大学时候当了明星目中无人,看到我给你打招呼故意无视,现在我不计前嫌对你客客气气,你还睁眼说瞎话!” “什么意思!”一直冷冰冰没什么表情的萧曳闻言神色怔愣,狭长的眼睑眯起,喉结上下滚动像是找不到安放的位置。 “什么意思?”见谢夭夭呆呆的没有回应,他再次焦急重复,语气带着急迫。 这些反应完全出乎谢夭夭的预料,只是被萧曳死死盯着头脑里来不及反应,只得一脸蒙圈磕磕绊绊的把分别六年后在大学校园重逢的情景给当事人复述了一遍。 半晌,维持着一动不动姿势的萧曳突然深深呼出一口气,两只手用力的揉搓眉间,声音里带着无奈:“谢夭夭你记不记得我近视?” 谢夭夭点点头,当时没见过世面的她第一次从萧曳那里知道有一种东西叫角膜塑形镜,近视的人晚上睡觉的时候带着白天的时候不用带近视镜也可以暂时恢复视力。 “你见到我的那段日子是刚出道那两年,公司安排的舞蹈等各种课程很密集,经常半夜三点才能睡觉,早上七点又要起床上课,所以根本没时间带塑形镜。当时配了近视镜上课的时候会带,其他时间觉得戴眼镜不习惯就没有带。谢夭夭你怎么就不能动脑子想想我会不会是没看到你。” 这......完全超出了一个视力5.0的人的想象力。 气氛安静的有点可怕,谢夭夭干笑两声:“哈哈原来是没戴眼镜呀,我还以为是你贵人多忘事把我给忘了。” 萧曳气结,一双黑眸赤红一片,好半天说不上一句话,良久,深深吸进一口气,声音沉沉的开口:“那好,我们今天就把旧账一起算明白。你告诉我,为什么当年你没给我留下只言片语就消失了,你不是让我带礼物回来吗,我带了,你人呢?” -- 那是萧曳高二升高三的那个暑假,谢夭夭在那一年升高中,萧曳曾装作不经心的跟谢夭夭确认过,她会继续在本校高中部读书。 那段时间萧曳要去国外参加钢琴比赛,走之前为了不让谢夭夭有时间到处溜达结交新朋友,他很是废了一番功夫给她布置高中预习任务。 经过前两年对于音乐的刻苦专研,谢夭夭已经完全丧失了对于音乐的热爱,甚至一点好奇都没了,倒是比较关心萧曳去的那里有什么好吃的可以带回来。 “老老实实在家预习不要到处祸害别人,回来检查你作业。” 每次萧曳出远门都没有离家的不舍,倒是去机场的路上频频往路对面的那片居民区张望,心里莫名的有点不安。 其实比赛没花太多时间,父母工作忙,从不会因为他打乱自己的节奏,从来都是孤零零一个人来来回回,无论在哪里多待一天少待一天都无关紧要。 好像直到遇到某人,心里才有了一种很陌生的紧迫感,总是觉得假期太长,总是觉得离开太久。 比完赛后花了一天时间大街小巷的挑礼物,第二天便赶早班机回了山海。 谢夭夭没有手机,两家离得又很近,所以并没有互通过通讯号码。回到家匆匆放下行李,萧曳便转身往谢夭夭家跑去。 行李箱里有生巧,不知道折腾了一天会不会化掉。 等到气喘吁吁跑到那扇熟悉的窗户外,却见窗帘紧闭,里面并没有透出一丝亮光。 又绕着院子走到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