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意戳了戳舒予:“你家祁辰这么富有爱心?”
她轻轻摇头:“我也不晓得。”
曹阿婆长叹一声:“小伙子也难,小时候他妈妈只带了他哥哥外出,结果他家保姆也不尽心,孩子丢在外面,被人贩子抱走了都不知道。”
舒予搀着曹阿婆:“他妈妈是偏心的那种吗?”
“小辰小时候体弱,又不爱说话。”曹阿婆嘟囔着“造孽啊”,也就随口念叨几句,没有再往后面说。
舒予抿了抿嘴,曹阿婆肯定还有很多没说,目前对她这个陌生人能提一嘴,还是因为觉得祁辰太惨了,才说漏的。
路过一块池塘,偏黄的树叶,大片大片落下,速度极快,戳中了舒予对相似场景的回忆。
她努力回忆那段有些久远的记忆。
那次对门的好奇一瞥后,再次对视却是她非常窘迫的时候。
“你鞋子怎么不拿回来?”大伯怒气冲冲,拿着皮条追着她。
舒予撒腿就跑,还算娇嫩的脚踩着混了石头的泥头里。
二伯也从家里赶过来,拿着她的鞋子。
两边路夹击。
她被堵在家门口池塘的马路上,小声抽泣:“我想要妈妈。”
大伯扬起皮鞭:“你妈妈不去打工,回头你上小学怎么办?”
“我才不要上学呢!”二伯弯腰把鞋子放在她面前,要帮她穿。
舒予擦了擦眼泪:“我不要你穿!”
“快穿!真要挨打啊!”左边是大伯气势汹汹的怒火和皮带落地的声音。
她害怕的耸着肩,双臂抱在一起,慢慢蹲下。
二伯好言道:“对,你自己穿哈,大伯只是吓唬你,你乖点,等会就打电话给你妈妈。”
她顺着杆子,抽泣:“不要打我!”
“不打你不打你。”大伯笑着走。
二伯见她穿好鞋也走了。
舒予仍然蹲在地上,背对着自家的池塘,看着对面的池塘,树叶飘落在湖面上,平静的湖面泛起波痕。
还有一个人坐在后门,也在看着池塘。
她在自家池塘找了几块薄薄的小瓷砖,打在他看的池面上。
祁辰正数着树叶从落下到达河面上需要几秒,这片从三米高飘落的树叶,在第7s还有大约20cm就要落到河面,结果,在还剩10cm的时候,砸进一个石头,水花高到接住了树叶。
白数了。
他放弃,去物色其他树叶。
结果,继而连三,五次打断他。
祁辰坐在木墩上,偏头去看自己旁边树落在地面的速度。
不久后,眼前被胖乎乎的小手挡住,手上几片刚刚打扰他的小石头,背后一声细微的害羞的主动:“一起打水漂吗?”
祁辰看着她手上的小瓷砖。
舒予高兴他理她,递出最大的一片小瓷砖。
见他皱眉迟迟未接,很是疑惑。
风吹动两人的身体,不想要动作禁止。
舒予转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手上的小瓷砖。
等等!瓷砖是还有泥土。
他是不是嫌弃不干净。
妈妈也最讨厌不干净的东西。
舒予叹了叹气,将瓷砖在身上擦了擦,然后又递出去:“给,赶紧的。”
这下子,祁辰接了,视线向池塘瞅着,然后看着舒予。
“你不会吗?”舒予的两个辫子歪歪扭扭,脸上还有站着泥土的泪痕,她是不知道自己滑稽的模样,还挺起胸脯,“我教你!”
祁辰默言,只看她的动作,扔出去一个。
舒予准备再用衣服擦干净,祁辰却进屋了。
她偏头瞧进去,不见身影,想要喊他又怕引人注意,而且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看见他家的大傻子从房里出来,舒予赶紧跑了。
脚底沾满了细碎的泥土,干了之后有些咯着痛,舒予一瘸一拐地走回去。
家里冰冷冷的,只剩她一个人。
以前喜欢往外跑,现在也喜欢在外面多待点。
五岁的女孩心里不懂什么寄人篱下,只知道她以后都要在隔壁凶凶的大伯家吃饭。
妈妈刚走,大伯娘就把厨房里的碗筷都拿走,说是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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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很满意自己,
我会走得很高远,
看向往的风景!
你说的,
成真了!
二0二五年拾月/予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