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发疯：“可是——”
“没事。”宋清泉说，没有回头看她们，声音听起来很轻松，“你们去吧。”
陈阿姨这才跟着许微微一起出去，带上了病房的门，里面只剩下了和宋有关的一家人。
“没有外人了。”宋清泉淡淡的看着吴素梅，“现在可以说了么？”
吴素梅狠狠看着她：“你就这么对你的妈妈？你爸爸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你就一点都不想着点妈妈？”
“所以，你要和爸爸离婚么？”宋清泉问。
“怎么能离婚！”吴素梅下意识否认，连连摇头，“不，不可以离婚，离婚了那得多少人笑我，我丢不起这个人！”
宋清泉一点也不意外见到她这样的反应，不意外听见她说这样的话。
吴素梅这样的人，离不开儿子更离不开老公，很可怜，但宋清泉无法去可怜她。
“既然不离婚，那不是就要去处理爸爸的车祸么？”宋清泉说，“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怎么才能帮你呢？”
“就算是要卖我的房子，那也要给我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
“对、对，你那个房子！”
吴素梅一下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捉住宋清泉的手腕不放，眼睛瞪得极圆，不停念叨。
“把那个卖了，给那个女人的儿子钱，打发掉别再来打扰你爸爸。”
“我都听说了，也打听好了，你那个小区位置好，能卖一百多万，那个男的就要五十多，咱们还能剩下来一点！”
“爸爸妈妈给你弟弟攒的钱正好也缺点，你拿剩下的补上，这样一来不仅解决掉了你爸爸的烂摊子，还顺便解决了弟弟的事，多好，对不对泉泉？”
吴素梅的力气很大，宋清泉被她捏到痛，第二天必定会留下乌青的印子。
但宋清泉却像感觉不到，问：“那我的房子卖了，以后住哪里？”
“住家里呀！”吴素梅连忙说，似乎怕不给宋清泉一个答案她就会反悔，“以后爸爸妈妈不在了，弟弟也在北城，房子就都是你的，虽然旧了一点，但是装修一下不就新了吗，以后嫁出去也有底气，也能常常回来看看爸爸妈妈不是吗。”
“女儿就是要养在身边，以后才不会受婆家的气。”
溺水或许就是这样的感觉。
明明里面的窗户开了一半，窗帘也被风吹动，宋清泉却觉得自己被水泥糊进了墙里，氧气被剥夺得干干净净。
最匪夷所思的事，糊墙的人还在不停诉说她对她的爱。
她对她的好。
她把她的事考虑得有多么的周到。
宋清泉很艰难地，才让自己发出了能让吴素梅听见的声音：“好，我可以卖房子，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吴素梅有点不愿意听她的条件，但好不容易让宋清泉开口答应，便又忍了下来。
“我要请律师，不可能他们说多少就是多少，这件事情要全权交给我来办。”
吴素梅松了一口气，只是这样的话，她倒是巴不得。
“以及——”
宋清泉闭了闭眼，给自己加油打气，她掰开了吴素梅抓着自己的手，手腕已经红了。
“以及，这件事之后，我不要你们的任何东西，赡养费我以后每个月会打给新雨，让新雨转给你们，这些都会请律师写成合同去公证，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
啪——
宋清泉第二次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和高中那个时候一样。
吴素梅愤恨地指着她，死死用力戳着宋清泉的脑门：“你一天到晚就在想这些？”
“我告诉你，宋清泉，这辈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