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新雨等到了宋清泉的成绩，见她超常发挥，便放下心来，没有继续赖在她的房间里，回自己屋里睡觉去了。
门只是掩上，留了一道缝露出内里的灯光。
宋清泉今天有充足的理由熬夜晚睡，她不担心会被起夜的父母发现后责怪。
对着自己的成绩拍了张照，宋清泉发给蔺原，也发给了余雯和许梦轻。
这个时候没人睡得着，许梦轻直接将她和余雯拉了一个三人小群，用大段大段的“啊啊啊啊啊啊”来吵她们的眼睛。
蔺原也回了一张图，是他的成绩。
-Liny：[成绩单.jpg]
宋清泉震惊地看着那个分数，还没有来得及回复，屏幕上方弹出了刚刚拉的三人小群的信息。
-许梦轻：卧槽姐妹们，你们知道蔺原考了多少吗？
-余雯：掐指一算，700开外！
-许梦轻：……
-许梦轻：宝，答应我，下次不要说这种废话好吗？
-许梦轻：7！2！2！
-许梦轻：据可靠线报，他的省状元已经稳了……
宋清泉没有点进群，看到最新弹出的半截消息，她心里才觉得重重落地。
她给蔺原拨语音过去，想听听他的声音，但没有接通。
他正在和蒋和正通话。
蔺原去了德国这件事，在陈子扬的宣传下，走的那天许多人都知道了，包括蒋和正。
因为时差的关系，如果等到国内的早晨再去联系蔺原，那德国那边还是半夜凌晨，私心里来说，蒋和正不想特意因为这件事去打扰自己的学生。
学校希望蔺原能回来配合宣传，时间自然是越早通知越好。
蒋和正选择这个时候打过去是因为每次带高三的这一天，他都会陪着熬夜，南实每个毕业班的班主任都是这样陪着学生过来的，正好这时的德国还不是深夜，打电话过去倒是正好。
不过他没有开通国际漫游，便拨的微信语音，占了蔺原的线，宋清泉才打不进去。
宋清泉大概能猜到是为什么，去年的省状元是南中的，时简在群里说学校里的老师连夜就给那个学姐家里打了电话，蔺原应该也是这样的情况。
更何况，他还有同样在等待的家里人，一样在国内陪着他熬夜，她独占不了这样的蔺原。
她给蔺原留了言，又和许梦轻她们在微信里激动了一会儿，手机右上角的时间转到一点，蔺原也还没有回复她的消息。
兴奋的劲过去，宋清泉眼皮有些扛不住了，在三人小群里说了晚安后，便将手机塞到枕头下，合上了眼睛。
第二天起来看到了蔺原回的消息。
-Liny：刚刚和蒋老师聊微信的时候没有看着手机，抱歉，没有看到你的消息。
-Liny：蒋老师问我会不会回去，至少填志愿的时候回国一次。
-Liny：我很想回去见你。
-Liny：乖乖想我回去吗？
确定关系之后，蔺原似乎很喜欢这样直接表达对她的喜欢，从来不绕圈子。
特别是去了德国之后，蔺原六点准时出去晨跑，一个小时后在家里吃早餐，这时的国内差不多是下午一点，宋开金和吴素梅不在家里，宋新雨也在体育馆继续连着游泳，他们会在这个时候抓紧时间聊一会儿语音。
一直到蔺原吃完早饭到实验室才结束。
通常都是蔺原打过来。
他进了实验室，手机便会统一上交，有时候能按时离开实验室，他便能在他的乖乖睡前说一声晚安，要是碰到迟迟不能走或是通宵，出来的第一时间他也会先和宋清泉解释。
宋清泉知道他在德国过得不比高三轻松。
她也很想见他，但填志愿在外面也能填，再不济让家里人帮忙也可以，没有必要专门专门回来。
可是手指触上手机屏，想说的话却怎么也输入不进去。
她在床上躺了很久，过了该早起的时间。
吴素梅推门进来看见她躺在床上举着手机，当即皱眉：“醒了就直接起来，躺着玩手机叫什么样子。”
宋清泉将手机扣在胸口，撑起身来：“妈妈。”
“查到成绩了吗？”吴素梅问，“考了多少分？”
宋清泉掀开被子，扯好自己被睡到小腹的睡裙，坐好道：“652。”
吴素梅没有注意听，她的注意力放在了宋清泉的睡裙上。
宋清泉没有和别人一起睡过，所以不知道自己的睡相是好是坏，但是每次夏天穿裙子睡起来，裙摆最长也在小腹上，吴素梅看见她刚才露出来的地方，脸色拉了下去。
“你没有裤子吗？”吴素梅过来将宋清泉拉起来，看见她的裙摆甚至在膝盖以上，更不开心，“家里还有爸爸和弟弟，你——”
宋清泉试图和她讲道理：“可是我只是洗完澡的时候穿。”
那时候宋开金已经睡了，宋新雨也在自己的房间，就算是来和她聊天，但也会先敲门，而除开这些点状的时间，她都穿着满足吴素梅要求的衣服。
“而且我喜欢裙子……”
“要知道廉耻！这还需要妈妈教你多少次？”吴素梅简直恨铁不成钢，“我看你大学也别报远了，就报府南大学，652也能去他们最好的专业，妈妈教过那么多毕业班，你能不能上一眼就看出来了。”
宋清泉的双手垂在身侧，旁边的裙子被揪出了两个深深的褶痕。
“可我能报比府南大学更好的学校……”
“你懂什么。”吴素梅挥挥手，“家门口就有985，它的王牌专业又国内前五，你是能去名气比他更大的，但是能去王牌专业吗？妈妈还会害你吗？那么多毕业班是白带的？指导过那么多毕业生，怎么人家都很听我的？”
“就这么定了。”吴素梅不给宋清泉反驳的机会，“这两天妈妈不跟爸爸去公司，帮你在家里研究一下，多分析给你听你就知道妈妈是正确的了。”
“你们学校什么时候让你们回去拿大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