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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1 / 2)

约摸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封如月面前的茶盏空了两次,她快要等得不耐烦之时,宋昊才领着元云朗姗姗来迟。

不同于初次见小乞儿的衣衫褴褛,此时的元云朗,一身华丽锦衣,跟在宋昊身后。不过许是来这宁安侯府的时日尚短,元云朗的脸上也没见多少肉,消瘦得紧,华丽的锦衣被他穿得空落落的,活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如月姐姐!”看见屋中几人,元云朗的眸子陡然发亮,朝着封如月的方向跑过来。

不知道是鞋子不合脚,还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元云朗脚下一个趔趄,朝前摔去。

“当心!”封如月连忙起身。

“元云朗,你好好走路行不行。”宋灼虽面露不虞,但也稳稳当当接住了他。

“如月姐姐。”元云朗挣开宋灼,跑到封如月面前。

封如月还有些惊讶。她脸上化得花里胡哨的,就连宁安侯都认为她是个男人,没想到这小孩儿还能认出她来。

小孩头顶上的气运团还是像之前一样,绿意盎然。不过那绿的深处,已经生出了一丝红光。他的脖子上,挂着那块熟悉的龙形墨翡,封如月心中一喜。

不过,他这脸......她脸上的笑意微僵。

“你这脸上的伤,哪里来的?”封如月上下打量了元云朗一番,眉头蹙紧。

元云朗的脸上,一道鞭痕贯穿整个左脸,看上去有些时日了,那鞭痕上的疤都已经脱落了。

侯夫人闻言,忙上前打着圆场。“害,昊儿之前不是说了吗。这小乞儿是跑出去玩了受的伤。小孩子嘛,贪玩是在所难免的。”说罢,她以手帕作掩饰,对着宋昊使了个眼色。

宋昊见状,也忙道。“对对对,他跑出去玩了就带了一身伤回来。姓元的,我说的对不对。”他推搡了一下元云朗。

元云朗不答,黝黑的眼珠直勾勾地看着宋昊,看得后者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发毛。

宋灼眼看继母弟弟如此行径,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皱眉环视一圈,冷声问道:“宋阳呢?”

宋阳自幼飞扬跋扈,自视甚高。若说元云朗脸上的伤跟谁有关。那除了宋阳,宋灼不做他想。

“怎么回事?”宁安侯望向夫人。他官场浮沉数十年,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小乞儿脸上的伤,分明是有猫腻。

宋昊与侯夫人对视一眼,还是侯夫人率先说道。“侯爷......这,这阳儿也只是无心之失,他不过是看上了这小乞丐脖子上的玉佩,打算借来玩两天......”她瑟缩了下脖子,看向古晏清的眸子里生了些惧意。

“然后元云朗不同意,他就明抢?还伤人?我说的对吗?”宋灼眸底闪着怒火,上前查看元云朗的伤势。

“这......”侯夫人一时语噎。

好在只是皮肉伤,等到他向二师兄讨些药来,很快便能愈合了。宋灼不由得松了口气。元云朗身世非同寻常,若是在他宁安侯府伤了性命,府中上下数十条人命都不够赔的。

“宋阳呢,让他出来见我。”宋灼气结。

“阳儿......阳儿......他不在府中。”侯夫人道。

莫说宋灼,宁安侯也有些诧异。这已经亥时一刻了,往日他最多戌时就已经前来请安了,为何今日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府。

不等宁安侯将此话问出口,宋昊吞吞吐吐道。“大哥,二哥......二哥他......他南下了。”

“南下?”宁安侯怔住。

电光火石间,宋灼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他遗漏了。“他去什么地方了?”宋灼眉头皱紧,问道。

侯夫人与宋昊相视一眼,推搡道。“昊儿,我就知道,这瞒不住你大哥和你父亲的,你来告诉他们吧。”

“母亲,还......还是你来说吧。”宋昊偏过头,不敢看宁安侯和宋灼。

“阳儿......阳儿他......”侯夫人长叹一口气,方才带着哭腔继续道。“他南下汴州了......”

古晏清啜茶的动作微顿。

汴州?北宋的那个汴州?乍然听到耳熟之地。封如月有了一瞬的愣怔。

宁安侯倒退几步,栽倒在椅子上。“你说什么?汴州?他去了汴州?”他失声道。

汴州此地,距燕京五百里。往日的汴州,鱼肥稻美,人杰地灵。实是一个难得的好去处。

可今年,燕京雨水繁多,但那汴州,却是恰逢百年难遇的大旱。而此次大旱,更是自去年便已经开始,持续了一年有余。

大旱之下,汴州农田颗粒无收,人多流亡,因饥成疫。距地方县令上奏,当地疫疾来势汹汹,父母亲族举族皆亡者数不胜数,当街停尸屡屡可见。

甚至有不少人为了活命,逃亡相距汴州不远之处。而这一逃,疫疾所散之地更为广阔,更是难以控制。

宋灼冷静难以自持,上前两步抓住宋昊的领子,厉声质问。“他是什么时候去的汴州。”若是时日不长,他还可以唤天狼前去阻止。

“二哥前去汴州,已有......三......三日了。”宋昊出生在宁安侯府,金尊玉贵,哪里见过这番场景。他瑟缩了下,怯声道。

“汴州怎么了?”封如月皱眉问道。宋灼此番模样,分明是出了什么大事。

“封......封小姐竟然不知吗?”宁安侯看着封如月一言难尽的脸,到底还是把封小姐三字叫出了口。

封如月实诚的摇摇头。

“时逢大旱,汴州数十万人因饥成疾。”默然了许久的古晏清解释道。他早在汴州大旱之时,便已经猜到了此地可能会发生疫疾,可没想到会这般快。

“旱灾?旱灾宁安侯与宋灼何故如此惊慌?这已至秋日,地方县令召集壮年男子挖一条渠河不就可以了吗?”

“不是旱灾,是因旱灾而生的疫疾。”古晏清耐心道。

“疫疾?”

“你是说......瘟疫?”封如月失声道。

宋灼行至元云朗眼前。后者还没明白他要做些什么,便只觉脖子一疼。不过片刻,宋灼就将元云朗自幼佩戴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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