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不常回来。昭月提心吊胆了一段时间,渐渐也徒生了几分既来之则安之的迟钝感。每天吃睡不愁,除了见不到佐助,和在宇智波据点的日子好像也相差不多。
虽然她猜不透宇智波斑带她回来是何用意,但人总归要乐观些。也许宇智波一族的共同爱好就是挟持无辜忍者浪费家中米粮呢?凡事皆有可能。哎,早知道上次遇见宇智波鼬就多问些有用信息了,也不至于现在如此被动。
也不知道佐助如何了,昭月很惆怅。感情刚开始就遭此无妄之灾,都怪他当初为了晓组织的事业着急忙慌提分手。
人生的意外说来就来。
所谓知道的越多,烦恼也越多。随着十尾之力的不断觉醒,宇智波斑也越发阴晴不定了。
这一日傍晚,宇智波斑一身血的出现——不用想也是别人的血,昭月识趣的没有多问。她老老实实地吃着自己的晚餐,想要竭力降低存在感。
沐浴更衣完的宇智波斑在廊下盘腿坐下,很快有人端来酒和小菜。
“会下棋吗?”他看向昭月,斟了杯酒一饮而尽。
“不会。”
“茶道呢?”
“不会。”
“别的才艺呢?”
“医疗忍术…算吗?”
“宇智波佐助那小子真是什么都不教啊。”宇智波斑微垂着眼,出言讽刺道。
倒也不必这样污蔑我们年轻的宇智波老师。时代变了啊,大人!哪个忍者会学这些没用的技艺!
“那过来为我斟酒吧。”
“好的,斑大人。”昭月顺从的走过去,挽起袖子为他满上酒。
月光落在杯中,清且浅。宇智波斑把玩着酒杯,看向昭月:“你不来一杯吗?”
“我还没到能喝酒的年纪。”昭月面不改色道。
一瓶酒很快见了底,大概是喝得有些醉了,宇智波斑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极温柔的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
诚然,宇智波出品,靓男品质保障。
但这样的月色,这样的庭廊,这样的宇智波大魔王,谁能忍住不发抖。反正昭月自问是不能。
是什么宇智波专属告白pose吗,这个摸脸动作。
之前听说是巫女还以为是什么阴谋共犯,不会是我想的那种关系吧!我劝你冷静冷静想想无限月读的初心,不要乱搞无聊的替身文学恋爱游戏。
昭月不动声色地向外侧了侧头,企图逃脱他手掌的掌控。
宇智波斑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笑了一下,倏然间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
“我曾经也有过机会。”他凝视着她,神情漠然地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但我却为了一群懦弱的叛徒舍弃了。”
宇智波。
让他曾为之奉献全部,又让他憎恨的存在。爱与恨都真实的浓烈。在山洞里苟延残喘时,目睹宇智波带土的哀恸,亦让他感受到残忍的快意。
宇智波斑慢慢松开手,屈起的指节若有若无触碰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最终停在了她纤细的脖颈。
是一个扼住喉咙的要命姿势。
“真想看看啊。宇智波佐助看到你尸体时的表情。”宇智波斑嘴角噙着笑,眼底却毫无笑意:“他也会为你悲恸吗?”
宇智波斑的大拇指按压在她喉间,试探般逐渐加重了力道。
昭月强忍住咳嗽的生理反应,双手攀附上他的前臂。
呼吸已然有些困难,对付佐助的经验显然并不能适用所有宇智波。
“斑大人,请不要这样。”昭月在他手下小心挣扎着,生怕激怒他。
山风卒起,山茶落花,发出啪嗒的轻响。
明明是一样的面容和眼瞳,她看向他的眼神却只有畏惧。
“椿。我的名字叫做椿。”少女有些大胆地抬起头直视着他,眼中盛满月的光辉。
茕茕百年,梦幻去来,弹指太息。
一切都太迟了。
在错误的道路上走得太远,失去的太多,醒悟的…也太晚了。
名为椿的少女,已经是百年前的事情了。
那样温柔的笑,再也见不到了。
“如果这是能够真正实现和平的方法,不会用如此晦涩难懂的方式记录在石碑上…这是我的想法。”
“我并不是因为无法与您相守才选择这样的道路…我这一生,从未得到过想要的东西,总是在违背心意而活。能将这不自由的人生奉献给天照大神,乃是我的荣耀…如果实现月之眼是您的心愿,那我也将为您祈祷。”
“请您不要再来了…不要再见面了。”
年轻的时候,总是看不清自己的本心,轻易便舍弃珍贵的东西。
宇智波也好,月之眼也好,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独行百年,春去春来。无人知晓的爱恋,只有他满怀孤独与悔恨,永久的怀恋着。
“你叫什么名字?”宇智波斑松开了手。
昭月剧烈咳嗽了几下,向后缩了缩:“昭月。早川昭月。”
“真是个好名字。”他起身走向廊下,淡漠的看向庭院,空谷山影,风泉泠泠,人间明月依旧。
“宇智波佐助比我幸运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