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望着自己儿子策马奔腾的背影,仿佛能看到他们家的未来。
是要翻身了。
想到这村长的目光不免湿润,转头看向岳筝的眼神也带着感激!岳筝本来紧张不已,察觉到视线回过头来,只看见村长那因为激动涨的发红的脸。
岳筝冲着村长点点头,只听这人说道:“我老喽,今天就走了这么一点路程就觉得浑身乏力,先休息休息。”
听到这里,岳筝也明白了村长的意思,事情都走到了这一步,不亲眼看着儿子往上迈一个台阶,谁也不会甘心往回走的。
“春儿。”
抬头正好看到赶来的贺思予,看着跟过来春儿,岳筝招手将人喊了过来。
“小姐,您没事吧。”春儿先是上前打量着自家小姐,看着这人浑身上下都没有问题,这才放下心来,回过神来便看到后面的老者。
“这位是村子里的村长,也是我叔伯。”岳筝说的极其自然,话说了出来,承认自己的过去也没了不起。
春儿有些惊讶,心想怎么还到了沾亲带故的地方了,不过看着小姐如此不介意的样子,春儿还是上前对着村长行了一礼。
“老爷好。”
村长听了话,连忙摆手,吓得有些口齿不清:“别别别,我可不是什么老爷。”
这大户人家的丫鬟穿的也如此好。
村长看着春儿,心里估摸着这丫头身上的衣物都能赶上村子里的地主老爷家穿的了。想到这他仿佛才真的明白过来,这是抱上金大腿了。
以后真的有好日子过了。
“既是我家娘子的亲人,自然也是奴才的老爷。”
春儿说话严丝合缝,规规矩矩的不会有什么不妥,她也是在岳府待过许久的老人,高门大户也会有穷亲戚,哪怕心里不喜,面上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春儿,带叔伯下去休息一会吧。”岳筝伸手捏捏自己眉间,有些有气无力。
等二人离开,贺洵看着躺在地上,裆部已经湿了的人开口:“这个畜生就杀了吧。”
岳筝摇摇头:“先关起来,要是吴文友不认,他也是个人证。”
“将人带走!”贺洵吩咐侍卫将吓得半死的人拖走,紧接着说道:“看样吴文友还没有出墨县,他要是没出那就好,直接杀过去将他的兵给铲了。”
“嗯。”岳筝点头:“应该是,听师爷说那些人都分散开了,还好,一切都还好。”
吴文友其实很缜密,他将养的私兵分别安营扎寨,到处烧啥抢夺充盈兵力。还能在各个地方不断的征集那些不务正业的青年,若是长此以往这样,那就算是父亲在墨城的兵力都不一定能与这人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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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一声回禀打断了岳筝的愣神,她和贺洵慌张的起身开口:“出什么事了!”生怕进来的人会有什么噩耗带回来。
“牢房有异常,还望小侯爷去看看。”
听了话,贺洵回头与岳筝对视了一眼,见人点头贺洵才示意:“前面带路。”
县衙的牢房并不算大,一进去就闻到潮湿发霉的味道,又臭又冲令人作呕。
岳筝伸手扇风,可这味道怎么也甩不掉只能皱着眉用手帕捂住口鼻,贺洵见她的模样伸手拦将人拦下:“我去看看,你在外面吧。”
“不必,能行。”岳筝还是不放心贺洵,没办法,这人在她心里印象就是不成熟的存在。
二人一同进了牢房,里面无比昏暗,只有前方两个侍卫挑着的灯笼才能看清脚下的路。
“爷?”
黑暗中突然传来声响,贺洵的耳朵动了动觉得有些熟悉,紧接着那声音又叫了一声:“爷!我是平安啊!”
贺洵伸手拿过侍卫的灯笼,挑起来认真的往前瞧,只见那木头做的大牢狱里关着十几号人,前面站着的正是平安。
贺洵认真的打量着后面的身影,隐约觉得有些熟悉:“魏临?”
等侍卫将牢门打开,里面的人这才走了出来,平安一出来就跪下来,抱着贺洵的大腿便开始哭天喊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魏临还好,只是头发蓬乱如乞,身上的衣帛也如同破烂,失了风度,像是落了架的呆头鸡。
“噗。”
贺洵并不是落井下石,他只是从来没有想过,大名鼎鼎的魏临,有一天是一副这样的模样出现在自己眼前。
岳筝白了贺洵一眼,刚想上前对着魏临说些什么,却见人虚弱的摆了摆手:“我想一个人静静。”
贺洵和岳筝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失落的离开。
“送魏夫子回去。”
岳筝吩咐一旁侍卫,看着有人跟了上去这才安心下来,不知道魏临经次一遭会不会想要回京,再出这些事情之前,岳筝本想着等米铺开起来,再开一个学堂。
正好魏临学识好,也能简单的给这里的孩童开蒙。
不过事已至此,要是魏临要回,岳筝也不便拦着,只能重新再做打算。
反正岳筝只觉得自从来了这墨县,这糟心事就没停过,就连此时此刻,自己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静静。
贺洵却不以为意,魏临这个人自己将他调查了个底朝天,所以贺洵从早早就只拿魏临当成了情敌,除了岳筝的事他上心,旁的自然不会觉得什么。
见府里的侍卫一个个都安好,贺洵捏着鼻子将平安从自己腿上扯下来:“你也给我回去沐浴,臭死了。”
平安像个猴子一样缩着,听了爷的话,笑的谄媚:“爷,小的.......”
平安从小就跟在贺洵身边,一抬屁股贺洵就知道他要干嘛,抬腿给了平安一脚:“我看你就是皮痒痒了,你若是还没待够爷再送你回去!”
平安笑嘻嘻的的爬起来往外跑,也不敢再伸手要赏钱了:“爷,小的错了。”
看着平安离开,岳筝对着贺洵道:“为什么我总看见你打平安。”
“这个兔崽子没大没小。”贺洵不在意的回道,反应过来,又紧接着解释:“筝儿,我可没有打人的习惯